看到南頌倒在他寢殿邊上,他步子一頓,倏然快步上前。
將人從地上扶起,看到她蒼白的臉,他的神色一變,問:「你怎麼了?」
「...皇上...我,我好疼.....」
「好疼......」
南頌的聲音斷續,聽在謝君宥耳中十分清晰。他只擰了眉心,倏然抱起她,向寢殿走。
將人放在龍寢上,他與貼身的太監說:「去傳太醫過來!」
那太監稍有狐疑,匆匆而走。
而謝君宥打量了她整個人後,目光停在她裙下的血汙久久不能回神。
待太醫來後,謝君宥迴避在外,等了很久,那太醫才走出。
看了眼他,眼有躲閃,太醫猶豫再三,拱手回道:「回皇上...南姑娘她...她是...小產了。」
「你說什麼!」
謝君宥尚在震驚中未回過神來,那太醫不由又說一遍,「南姑娘懷的時間不長,這胎許是沒落住,被再加上她身體勞累,所以,沒保住。」
謝君宥掌心的佛珠在此刻被捏的死死的。
男人冷漠的臉上神色轉換隻在分毫之間,他側顏,透過珠簾看向裡。
小產?他本是不會相信,但想起馮嬪死的那天,他曾與她有過一次的歡愉。
那日他有些狠,許是被南漁的話刺激到,又或者,是腰間痕跡在作祟。
那一天......
謝君宥沉默良久。
「皇上,臣給南姑娘開副藥劑,將她身體殘淤排一排,這些日子,還是得臥床休息。」
「嗯。」
謝君宥神色冷淡,揮手讓人下去。
他身邊的太監問他,要如何處理南頌,年輕的帝王沉思許久,只說了一聲,「將人送回去,把朕床上的髒汙換了。」
多麼冷酷無情。
恰好,南頌在這時睜開眼,聽見了他的話。
她眨動了雙眼,無聲中一滴眼淚落下,淹沒在床被中。
南頌小產的事皇帝全部封鎖,除了宮中與他貼身的人再無人知曉。而南頌因為這次小產被皇帝准許讓她歇半月,對外說她得了會傳染的病,她的住處附近全都被封了。
宮中人一聽有她這個傳染源在,為了保命,連她方圓百米都沒人靠近。
南頌沉浸在失去孩子的痛苦中,可沒人來看過她,皇帝,更沒有。
她整日在床上渾渾噩噩。
她的身邊雖然有伺候的宮女,但她的精神越來越差,漸漸地,她變得畏光、不與人交談。
直到...皇帝來了。
那是一個夜晚,這天是新祭節的首日,皇帝忙碌到很晚,想起了她。
他什麼人都沒帶,一個人悄聲來到她住處,見到的,是沉睡的她。
謝君宥在暗中看了她很久,這才無法抑制的,將手撫上她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