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的話便好似讓自己加入了這些傻子。
他聲音一落,南漁便將目光投到他身上,擰眉,「怎麼,三皇子的心要轉變了?」
之前謝君宥一直對北涼持觀望態度,就算後來他對蕭弈權沒有反抗,也總是表現出一種模稜兩可的樣子。
蕭弈
權說他心在搖擺,他雖恨謝澤,要為他母親報仇,但他同時也不會分享大淵更多情況。
但此刻,他竟然說這種話。
謝君宥慢慢上前,站在她面前垂眸一字一句道:
「你去哪裡,我便去哪裡……」
切。
嘴硬。
她笑了笑:「好,那我們就都走。」
沒多時,所有在信陽公府的人都連夜出行,一同趕往豫州行宮,南漁知道,這時定是很多朝臣圍著暄兒在商量對策,但有時候用兵講究一句話,兵貴神速。
她趕到時,風氅披身,臉帶紗巾,打斷了那些人談話。
議政殿內人影頻頻。
都是朝中大臣。
她往那一站,當著那些人面,喊了聲,一瞬讓他們都側頭去看。
都在猜測是誰呢。
這時信陽公出現。
那些人朝臣都認得他,全部拱手行禮,信陽公笑了笑,指著南漁說:「我這個小孫女啊也想摻和一腳國事,她常說自己身為靖王妃,理應在關鍵時刻為夫君分憂。」
信陽公問:「各位大人都沒意見吧?就當給老朽個面子。」
那些人紛紛道:「不會不會,老國公肯在這種時候出山我等已十分高興。」
「那好啊,那你就站在祖父身邊聽吧。」
國事一直在論。
本該除夕團圓的時候,只有朝中這些人湊在一起你一句我一句,為了大都之事操心。南漁聽了太多提議,覺得很多都太慢了,此時情況,應該急速聯絡在大都附近駐紮的軍營。
讓他們去處理。
她正想張嘴,忽然謝君宥先她一步道:「豫州此刻有駐軍多少?能否連夜讓他們抽調一撥北上?」
謝君宥的身份擺在這裡,他說完其他朝臣都沒吭聲。
謝君宥嚴肅道:「是不知道還是顧忌?我的身世我父親也都與你們說過,怎麼,現在還不信任?」
「在坐的人,有比我瞭解大淵軍隊?」
信陽公連忙道:「是啊,你們就別端著了,這種時候還分什麼,趕緊將知道的都說了!」
那些朝臣這才開腔。
南漁垂頭思考,想著謝君宥的打算,驀然,她想明白了什麼,走到沙圖前拿了圖示一插,「三皇子的意思我懂了,你是想兩面夾擊?難不成,你懷疑去大都做出這事的並沒有很多人?」
「我最是瞭解謝澤,他從來不會讓自己陷入兩難之地。便如當初我大淵攻你們大都,雖派了主力鐵騎,但淵國內還留了大約四成,所以這一次,能悄無聲息越過這些進入大都,必然是早就在北涼隱藏的小部分鐵騎。」
「他們只是負責放出餌料,剩下的就等北涼反應。」
謝君宥寒眉一凜,「如此,只要將這些人消滅,謝澤那邊自然會再出招。」
他聲音極穩,所說的事情也在合理當中。南漁聽他的意見,眸光不由望向沙盤中另一處。
「那反正都要圍了,不如將被動換主動。」
「若我沒記錯,之前蕭弈權在涼州留了些東西!或許,可以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