暄兒一聲聲問,讓南漁反應了會兒。她聽暄兒的話弄懂發生了什麼,瞧暄兒因為質問而漲紅的小臉,不由心中憐惜。
蕭弈權,還是告訴了他。
其實在這事處理上,她也糾結過。面對她的孩子,她不知要如何開這個口,同他說這些聽起來理解起來都很費解的事。
但卻是真實發生,總要說的。
蕭弈權選擇告訴他,想必是今日兩人說到這個契機,正好給他開口的原因。
她用手撫摸暄兒的臉頰,將他眼上的淚與不信都擦掉,她問:“你來問我,就是還有相信的餘地,那母妃問你,你覺得皇叔父是真心待你嗎?”
暄兒想了想。
若說最開始他與蕭弈權的關係用互看不順形容,那現在便是親如父子。暄兒不是那不懂事的小孩,誰對他好,他都會看見,他心思又純淨,正如允兒說的,他會將這些好都默默放在心中珍藏。
蕭弈權待他,是頂好的。
暄兒不會撒謊,在南漁懷中點點頭,“母妃去生妹妹的那些日子裡都是皇叔父陪著朕,朕沒忘,朕都記得。”
“那暄兒認為他會撒謊嗎?”
“……”孩子又搖搖頭。
南漁嘆了嘆氣,“暄兒,母妃和他的答案一樣。”
聽到這兒,小皇帝身子怔了怔。
南漁看他,“母妃之前不願告訴你,是覺得你還小,不該承受這些。但暄兒你要記住,大人有大人的理由,無論是現在還是以後,母妃與你皇叔父,都是最愛你的。”
“你現在可以不接受,可母妃相信你能自己想明白的對嗎?”
暄兒一直乖乖聽著。
不再倚靠在她懷中,他睜著黑曜的眼睛看她,想了很久道:“好,那朕,朕會想明白。”
他恢復皇帝該有的姿態,雙手一抬恭敬地給南漁行了禮節。此刻南漁心中感慨,她的兒子,終是長大了些。
隨著時間推移,他再也不是小時候模樣。
暄兒將事情問清楚,沒有走,只坐在小鶴魚的搖床旁,怔怔的看裡面睡覺的小糰子。
南漁沒靠近打擾他,她總覺得這種時候該給孩子一點空間,讓他好好想。
她看見聚福守在外面,先走出去,道:“皇上這些日子你多在身邊看著,有什麼事記得來報我。”
聚福應著。
她又道:“等你回去給靖王捎個話,說我那個小侍衛元福也該多歷練歷練,讓他給他也安排到暗值司去,和你一樣。”
聚福頓了頓,陰鬱少年問:“娘娘是知道元福與杏枝的事了?”
她噗嗤一笑,點頭。
偏身問:“我身邊的這幾個人,哀家除了元福外最信得過是你,你比他們都年長几歲,辦事也穩妥,聚福,其實哀家一直忘問,你看了元福,你會有嚮往嗎?”
她這話,聽的聚福眸色一暗。
少年當即抱拳:“娘娘,奴才就是一太監,說什麼嚮往不向往,元福比奴才命好,他早早遇到了娘娘,免於一刀。”
“奴才就......就這樣過吧。”
聚福話中惋惜,是她能聽出來的,南漁知道他心不壞,對食或者耽誤別家姑娘的事,他也做不出來。
不過,她有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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