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起孩子,兩人便往偏殿而去。而待他一走,簾帳內,景垣輕輕喚了聲娘娘,南漁闔動眼睫,慢慢睜開雙眼。
她意識並不清晰,凝著景垣道:「我有一事,請求你。」
景垣側耳傾聽。
南漁道:「孩子還好嗎?」
景垣點了頭。
她綻開一絲笑容,「那為了這個孩子,你幫我假死好嗎?」
景垣一怔。
片刻忽然猛烈搖頭,他道:「娘娘,你在說什麼!你怎麼會想到這個辦法?!」
「嗯,我知道並不高明,可我總要生下它,這個後位就是個束縛,我必須與它毫無關係。」
「可是,難道沒有別的辦法了?」
她眼眸一動,聲音輕飄飄的,「大概會有吧,可我不想想了。為了他,也為了兩個孩子,我怎樣犧牲都好。」
她側偏頭,笑了一笑:「景少卿,我知道這個樣子很狗血,也很讓你為難。」
「但就這樣吧。」
她請求的聲音慢慢淡了,「你願意,幫我嗎?」
景垣拒絕不了她。
男子不禁擔憂:「可你覺得他會信嗎?娘娘,臣可以幫你假死,但僅僅因為這樣一個原因,不太夠。」
「嗯,所以我留了後手。」
她道,目光看向虛空,「之前我身中毒蛛,他為了替我找藥不惜娶蘇泠衣,我以那個時間為切點,蘇有道雖然交了解
藥藥石,但實則卻在那上面下了隱藏毒。我要走了,總要幫他去除一個心患。自入豫州以來,屢屢遭受蘇有道阻攔,他這個人的確可以慢慢處理,但如果我從中助力一下,或許可以加速他的死亡。」
「景少卿,毒物之事是假,但你要當真的告訴他。」
景垣緩緩聽著。
始終不忍心。
南漁用手指勾住他的。
輕輕晃了晃,她便如在御國寺那夜一般,與他說:「為難你了。」
另一處偏殿。
暄兒被他哄睡。
小孩子忽然往他懷中一歪,露不出眼睛,悶悶問:「皇叔父,母妃會沒事嗎?」
蕭弈權也不知怎麼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