暄兒也愣了愣。
太后寢宮。
南漁緊咬牙關,忍著疼痛,躺在床上,她眸光黏膩,好似看見了很多人。
殿外,到處是人。
封桑兒已被侍衛擒住,跪在地上。葉思馨此時只知道哭,同南漁阿孃與南家的人說,「怎麼辦,娘娘是為了救我才受傷的。」
桃枝挺著肚子站在外面焦急,南則軒安撫她,桃枝好幾次都想進去。
在這當中來了太醫,景垣,與,姍姍來遲的靖王。
蕭弈權氣壓很低,一路暢通而行到殿內,當他見到躺在床上的人時,眼眸猩紅。
當著文武百官面,他不能表現的太明顯,冷喝一聲:「怎麼回事!」
旁邊有人複述發生了什麼。
而蕭弈權眸光早飄到南漁身上,她肩部那枚利剪還扎著,太醫看了看道,刺入的地方很不巧,要拔出來,需費點時間。
蕭弈權負在身後的手捏緊再捏緊,他不便在寢床旁陪著,讓太醫儘快做出決斷。
南漁緩緩呼吸。
半昏半醒間,她驀然喊了聲蕭弈權,男人在層層帳前應聲:「臣在。」
只聽帳內的太后聲線虛弱,卻帶著不可抗拒的堅決:「將…葉氏女,給哀家斬了。」
寥寥幾字。
男人身形微僵,再回頭,眸中盡是殺伐氣。
豫州行宮幾乎聚集了朝中所有人,而這些官員很久沒見靖王發過脾氣。
以前靖王手不留情,令人聞風喪膽,是京中出了名的閻羅,
沒人敢在他面前反抗。
後來經過天災,經過這無數事,靖王似乎改了性子,越發好說話了。
以致於很多人都快忘了靖王渾身的壓迫意,快要,奉他為慈悲佛。
蕭弈權的目光透過所有官員的注目,落在葉思馨身上。
他微抬手,立刻便有跟隨上前,不顧葉思馨吵嚷,將少女從眾人里拉出。
葉思馨大喊大叫:「姨母!姨母救我。」
南夫人雙眸看不見,也不知發生什麼,她去抓葉思馨手,問:「靖王殿下!為,為何要處罰思馨?她並沒有害漁兒啊!」
其實蕭弈權也不知為何。
但南漁能在這種時刻說出這句話,定有她的道理。
男人一想起內寢的她,便覺得眉心那抹殺意要遮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