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兩日後的夜裡,蕭弈權給他父親寫了封急書,讓他儘快來豫州行宮一趟。
中年男人想也沒想,趁著夜色來到蕭弈權約定好的見面地,剛走進去,便見殿內忽然燭火全亮。
蕭無定睛一看,殿內已有人在,自光亮起一刻,直勾勾盯著他。
淚流滿面。
蕭無渾身一僵,被風霜侵襲的臉上微微抖動,他也看著殿內的故人,久久不能言語。
兩人這段情相隔許久,終於在兩人都是半老時相見。
尹紅珠忙去整理鬢邊,她生怕蕭無會嫌棄她,穿了顏色豔麗的衣裙,試圖回到當初那個青春年少。
她記得與他初見那年,她還是笑容燦爛的小戶娘子。
她是出身不高,但那時蕭無的愛讓她忘卻了這些,尹紅珠微微起身,長久後喊了聲:蕭郎。”
蕭無只沉溺了一刻便抽離出來,他瞬間轉身,欲離開這裡。
蕭弈權從一旁走出。
攔住他的去路。
蕭無問:“權兒!你這是何意?”
“父親,有些話你還是要親自與母親說,今晚,本王便看著你們說。”
“權兒你!為父不是說了,我的事不用你管!”
“那往後兒子的事也不用父親插手。私下裡去找太后娘娘,父親,這就是你的做法?”
蕭無急了。
“為父去找她,那是為了你好!你還有很多事要做,不可只侷限於情情愛愛之中!”
“那父親呢?你與大淵謝三皇子的事也該說了。”
蕭弈權話音一落,蕭無登時睜大眼睛,“你說什麼?”
蕭弈權瞬間,將手中的犀角掛墜放了下來——
而此時,這間看似只有三人的殿宇內還隱藏了兩人。
一人是南漁,另一人便是她叫來的謝君宥。
此刻的她與謝君宥待在內室,聽著外面糾葛,南漁暗暗觀察了謝君宥的表情,一身大淵服飾的男子面色陰沉,籠罩在光與暗之中。
他不發一言,渾身冷冽,在聽到蕭弈權問他父親與他的關係時,謝君宥冷冷隙出一聲笑。
很輕。
外面,蕭無看見那枚犀角吊墜後面色大變,“這,這個不是太后娘娘那裡……”
“蕭郎,你將這個交給權兒拿來給我看,是想與我和離?我做錯了什麼?”
尹紅珠在後面哭泣,質問,只想得到一個答案。
蕭無聽她哭,也著急了,他此時不懂了,不懂蕭弈權這是要做什麼。
蕭無回身道:“紅珠!是我對不起你,我不是要與你和離,而是我…我不知要怎麼面對你。”
“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罷,我以前遍尋你不見以為你舍我而去,心灰意冷和鳳陽做了夫妻,這本就是對不起你!在我聽到權兒說你被鳳陽關在暗室裡這麼多年,我的心也痛啊,可我,可我還是不能和你在一起!”
“我…我過不去心中的愧疚,這些年我都不知要如何面對你,你就當,我死了吧!”
蕭無說的無奈,聽在尹紅珠耳中更是無奈,她無法接受,她只想知道真相!
衝到他前面,尹紅珠雙眼通紅問:“難道是你喜歡上了別人?在外有了新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