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馴的兵馬是在昨日地震後出現,為了甕中捉鱉,大軍就守在大都城外,只要出來一個大淵鐵騎他們就射殺一個。
誓要將他們困在已經空掉的城中。
形勢變幻,不到夜裡,蕭弈權便收到他父親的手書。
說謝氏兄弟命大,已讓兩人逃了,但天命已經成了,這次大淵元氣大傷,想是用不了多久大淵的老皇帝便會求和。
到時候又是一個顛覆天地。
北涼被大淵壓了許多年,這口惡氣終於出了一回,蕭無很高興,字寫的龍飛鳳舞。
收下信,他還是歇在原處養病。
一上午了,沒吃一口飯也沒喝水,光瞧見南漁與景垣的身影在他眼前晃。
晃的心煩。
蕭弈權閉了眸,端著架子,試圖眼不見心不煩。
偏他還能聽到南漁的聲音在附近響起——
她為了照顧那些傷病,哪裡還是什麼高高在上的太后,此刻儼然是個醫女。
素色的布裙將她的身襯的玲瓏,她跟隨景垣腳步,對每一個受傷的人都極盡耐性。
南漁的聲音很好聽,在這種時候會給人以活下去的動力,她輕言輕語,彷彿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是她的親近。
除了他。
蕭弈權氣地胃疼。
這時,昨日南漁救的小姑娘站在他面前,睜著眸子瞧他。
蕭弈權掀了眼簾,睨著她。
小姑娘瞧著年歲與暄兒差不多,臉蛋圓圓,望他時眼中充滿懼怕,可也帶著好奇。
她是記得他的。
畢竟昨日他在馬上和姐姐身子相貼,挨的很近。
男人睜眸問她:“看什麼?”
小姑娘怯怯地道:“叔叔你不舒服嗎?”
蕭弈權冷笑一聲。
想這個孩子都看的見,唯獨有些人看不見。
他手捂胸口:“嗯,快不行了。”
“啊,叔叔,那我去叫姐姐過來!”
小姑娘喊道,有些誇張,蕭弈權卻抓住了她手,將她往懷中一帶,“別去!”
不知是他力道太大還是什麼別的原因,原本明媚的小姑娘忽然在他懷中臉色越來越差。
然後,哭了起來。
哭聲還不小。
蕭弈權自己都慌了,眸底壓了情緒,他上手去揉她的臉蛋,讓她別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