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錦雲先一步側了身,冷白的肌膚顫動,他這時才想起舒口氣。
一動,又引起他劇烈的咳嗽。
南漁起了身,將匕首收好,厭惡地看他:“瘋子!無可救藥!”
蕭錦雲用指腹緩慢地擦唇邊的血。
他似使完了所有力氣,在這一刻掀眸看南漁,眸光溫潤地說:“娘娘,你終究心存善念。”
“這樣的你,往後是會吃虧的。”
南漁呸了一聲。
罵道:“我剛才就不該多那一手,讓你摔死才好!”
懸崖頂,寒風獵獵。
她的髮絲被吹散,蕭錦雲凝著她如瑰如麗的身姿,看不見的地方,他的手指想去撫摸她被吹動的髮絲,卻在最近處,停了下來。
他嘴角闔動,似帶著思念喚了聲:“小魚。”
南漁自是沒聽見。
從地上爬起來。
她用手撲掉身上的灰塵髒汙,檢視了一翻身上有沒有受傷。
一身宮裝衣裙已經不能看了。
她抬頭瞧了四周,想判斷方位,不料身後蕭錦雲道:“不用辨,這裡是離御國寺最近的一處懸崖。”
“你閉嘴。”
她沒好氣地瞪他,完全不想聽他說話。
蕭錦雲這時也撐身起來,似笑非笑看她。
等了半晌,她找定了方向,準備走——
身後,蕭錦雲道:“娘娘,不帶兒臣嗎?”
“……”
南漁回身看他。
蕭錦雲此刻狼狽不堪,瘦削的身形宛若搖搖欲墜的風幡,俊逸的面容期待著她,想看她是否會回頭。
蕭錦雲這光的上身實在讓她看不慣。
不禁脫了最外面的衣,扔給他:“快穿上,別那麼多廢話!”
這次,蕭錦雲倒是乖順穿了。
但畢竟男女身形有差異,南漁穿在身極其鬆垮的衣服在他身上,顯得緊巴巴的。
他將手往她面前一伸,道:“別丟下我。”
南漁感覺自己後槽牙在磨。
這個男人就像擅長偽裝的狼崽,瞧著人畜無害,卻能在毫無察覺中咬你一口。
她沒有理他。
剛才的仁慈已經用完,現在,她對他只有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