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漁做好準備,聽這兩人如何說。
其中一人開口:“回大人,我家伯父…他的確是在宣政院做過一段時間,那時候我們一家都在伯父家中寄住,常常看到伯父在家中嘆氣,說這個差事不好乾。”
“後來大概也就是六年前吧,有一日我伯父很慌張地進了家門,與我阿父阿母說,他可能要辭官。
那時候我阿父還問他犯了什麼事,他全都緘默不語,說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緊接著不出兩日,伯父便辭官回了老家。”
那人講到這裡頓了頓,從袖中掏出一些薄紙。
“大人,叔父在老家這些日子裡,雖沒有再提起這事,但他卻有一個愛好,便是喜好拓印,叔父會將他新學的筆法與拓印結合,全在這些手稿中。”
那人講完了這些,將薄紙奉上。
南漁低頭一瞧,這人還是個書法大家,筆力蒼勁,每一種筆法都令人推敲。
但這內容……
南漁看了一瞬,眼底便閃過一絲震驚。
這人,是將他在宣政院看過的各種私密都記錄在上,且用筆法來區分——
她看到其中有一頁上寫了一行批註。
“皇帝表面溫潤實則腹黑,怎可做出這樣的瘋事?”
南漁念出,眉心一跳,“你伯父知道皇帝做了什麼?”
“是。”
那人解釋道,“這些手稿伯父守了很久,也是在他聽聞先帝駕崩的噩耗後才在臨終將這些給了我,並且,他講了一件事。”
“何事?”
“這個小民也不太懂,他只說什麼驍龍氅,說皇帝當年定是心生嫉妒,否則不會做出這等事。”
“驍龍氅?!”
南漁一聽這個,頓時起了身。
與蕭錦雲在馬車裡時他也說過,驍龍氅裡面藏著北涼的天命——而這天命又是什麼。
她與景垣對視。
景垣道:“娘娘,那大氅本是當年太上皇賞的,照他伯父所說,他在宣政院看到了關於先皇的秘密,經過自己推測知道此事真正原因在驍龍氅——”
“如果他們說的都成立,那便是當年先皇因為靖王回朝受到太上皇器重,從而產生了不當的心態,臣聽聞靖王那晚曾被皇帝留在宮中飲酒…或許,這就是開端。”
“再結合宣政院的秘事上看,那晚靖王飲酒後一人回府,途中遇到過大淵死士埋伏,受了傷。”
景垣講到這裡,眸光忽然對著另一人道:“後面的事,該你說了。”
“…是,是小的嬸孃她,她說,當年她在宮中當值時曾與先皇身邊的一個侍衛好過,那夜,先皇帶著他們這些侍衛出過宮。”
“去了,去了離大都最近的一個農舍。”
“嬸孃說,那晚她相好的侍衛回來便知自己命不久已,偷偷將這事告訴了她,讓她一定不要露出馬腳,一定要等年齡到了儘快出宮,嬸孃說…那夜,數十個侍衛們…與皇帝,都在農舍外圍了兩個時辰,聽屋裡,聽屋裡…男女之事。”
“…據嬸孃說,不僅如此,先皇那晚的臉色很不對勁,屋裡進行到一半時,他還曾…還曾…戳破窗紙,向裡面看過……”
南漁聽到這裡,一時忍不住…掩了嘴在旁嘔吐。
景垣連忙在她身邊問:“娘娘——”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南漁心生噁心,手腳僵麻,她深深閉上眼,為自己當年做的所有事感到噁心!
蕭綻!
這才是真正的蕭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