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弈權走來,景鳶兒回身喊了聲:“靖王殿下。”
他徑直走向南漁。
當著外人面,身軀躬起道:“是臣疏忽了,連娘娘身體不適都未看出來,臣該罰。”
南漁笑:“王爺日理萬機,哀家不敢勞王爺照拂。”
“娘娘的事同皇上的事,同樣重要。”
景鳶兒望著之前還兇巴巴的靖王此時對年輕的太后言聽必從,便覺得剛才她的猜想是錯的。
就在柳煙閣上,她將山楂粘糕獻給太后失敗後,她突然發現,靖王的目光一直在鎖著南漁。
這位年紀許是比她還小的太后娘娘,從她入府的一刻,景鳶兒就對她充滿了好奇。
她這次來京,一來因為蕭弈權請她來,二來是她父親與她說,讓她為了家中基業,儘快將自己嫁出去。
景垣這邊,她要細水長流,但當她見了蕭弈權本人後,她也想,更搏一搏自己。
萬一,靖王看上她呢。
景鳶兒想試探一下蕭弈權,如果他真和當朝太后有什麼,那剛才他早就控制不住自己,與叔父嬸孃一起來了。
可他沒有。
景鳶兒沉下心,思考起來。
南漁望了眼天色,與蕭弈權說:“算了,時候也不早,王爺,我們回宮吧。”
蕭弈權應道,“好。”
太后要走,這次沒人再挽留。老侯爺站在府門外送駕,景垣也生了氣,往馬上一躍,連道別都沒有,當著他爹孃面走了。
景侯爺在後罵他,景夫人撫上他手腕說:“行了,隨他去吧,垣兒的性子我這當孃的還能不知道,今兒,的確是咱們有錯在先。”
“錯?何錯之有?”景候爺還不太明白。
景夫人卻早就看透,回身瞧了眼站在不遠處的景鳶兒。
……
回程的馬車,一直都是低氣壓。
南漁瞄著他的臉,這人從上來就一直閉眼淺寐,和剛去開心的樣子完全顛倒。
他不說,她也不主動問。
反正她心中端正,與景垣清清白白。
直到,回了宮。
蘇泠衣早就跪完被長風送了回去,杏枝見她回來,正要和她說蘇泠衣最後站起時腿都打不直的樣子,碰上蕭弈權,杏枝被瞪了。
小婢子用最快的速度,跑出寢殿。
門嘭的被關上。
南漁凝著蕭弈權臉色陰沉的樣子,沒動。
“你最近不舒服?”
他突然問,眸光在她身上掃過:“哪裡?”
她舔了舔唇瓣,總不好與他說,她與景垣之間的秘密。
“沒什麼,都是小病。”
“那宮中那麼多太醫,不夠你找的?”他繼續問,笑意微冷:“偏要去問景垣?”
“這個問題,我在侯府解釋過了。”
“哦?是嗎?”蕭弈權挑了眉梢,上前一步,攤開手:“好,本王就照你說的來問,景垣給了你什麼藥,讓你吃了如此管用,娘娘,拿出來給臣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