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蕭弈權走時留下的。
七年前,他剛立戰功回朝,一時風光無限,勢頭無人能擋。太上皇那時還在,心下一喜竟將北涼極其珍貴的寶貝驍龍氅賞賜給他,皇帝蕭綻也讓他多入宮來,陪他好好說話。
蕭弈權本不應該在大都常留,但皇帝邀請,他也就暫時在京中謀了個職位當著。
如此過了一年,這期間一切無事,前方北涼戰事緩和,淵國也與北涼簽了停戰書——
可就在他放棄警惕的時候,在某日夜裡,他從宮中喝酒回府,路上,他遇到了一幫淵國的死士。
那時長風等人都不在,蕭弈權與這些人苦戰很久,因為喝酒緣故,導致他頭腦昏沉,漸漸身體不敵這些人的猛烈進攻。
這幫淵國人一瞧就是受過精銳訓練,各個武藝高強。他被他們逼的退到城外,一個不察,肩上便被射了一箭!
再醒來,蕭弈權便在一間很小的茅舍裡。
他的身旁,貼著一個女子,黑色的夜,茅舍內毫無光亮,他只覺得渾身似點燃般,渴的難受。
女子的身體像一汪澈泉,吸引著他,使他貼了上去。
那一晚的他,初嘗情事,沉淪之中,他聽到女子細小的哭音,可卻看不清她的臉。
蕭弈權有時會想,如果那晚他哄一鬨她就好了,至少她也不會哭的那麼傷心,連嗓子都啞了。
思緒到這兒,他再看蘇泠衣,面色複雜。
他與她說:“上來吧。”
蘇泠衣高興地上前。
南漁一直在琉璃宮等他訊息,元福說靖王回宮了,她念著父親的事,匆匆跑去他寢宮——
步子還未踏進去,便讓她看到屋內的窗影上,映出兩人身影,男子身姿卓絕,離他很近的地方,還有一個女子。
南漁走進去。
看到蘇泠衣正蹲在他面前,為他脫靴。
他的腳邊,連熱水都準備好了。
南漁突然眼中涼薄,凝望著,問:“王爺是嫌哀家派給你的這些婢子伺候不周?這便自己找人來了?”
“給太后娘娘問安!”蘇泠衣惶恐,忙跪下,蕭弈權聽出她言語裡的刀子,抿了唇角。
南漁冷哼一聲,繼續道:“也好,既然王爺不滿意,那哀家這就讓她們撤了,省的礙眼。”
她話落,衝外面喊一聲,頃刻他寢宮的幾個小宮婢站在院中聽命。
南漁揮揮手,讓她們都走。
而她本想問她阿爹的事情,也沒了興趣,她轉身就走,臨走時,不忘睨蘇泠衣一眼。
女子的那點小伎倆,男人看不出,她對她太熟悉,一眼就看透。
她剛才進來時特意在蘇泠衣身上打量一番,見她繡鞋沾著泥土,身上衣裙泛著涼氣,在外面凍的。
她還刻意鬆了自己胸前的領口,一低身,便可看見內裡的肌膚。
她的口胭塗的也很淡,有種病懨懨的美感,再配上這一張素妝的臉,我見猶憐。
所以前後一聯想,她很快便知,蘇泠衣應是故意等在哪裡引起蕭弈權憐惜,這才帶她進了宮。
南漁勾唇笑,多好的事,正愁沒空找她麻煩呢,這小白兔,自己送上門了。
她再不蹂躪幾分,那就說不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