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嘴唇不停地顫抖著，聲音更如同枯槁老人那般嘶啞殘破。
“老師，你實話告訴我，這樣……小九就不會死了嗎？”
向婧不敢回答。
可當她抬起頭看向席楓的目光時，心髒像被針給狠狠刺痛了一下。
良久，她才輕聲道：“我不知道……小楓，我真的不確定……”
直升機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們都不知道。
為什麼鄔咎會突然從上面墜下來？為什麼他要用蝶刃插進自己的心髒？
又為什麼在他墜機的那一刻，全星海的控制系統會同時發出那麼巨大的刺耳警報。
還有，司行簡究竟死了嗎？又是怎麼死的？
這一切他們都無從得知。
向婧也是在試，或者說是在賭，賭這缸液體能保住血罌粟，同樣也能保住這只脆弱的蝴蝶。
席楓艱難咧起嘴角，苦澀地笑了笑。
“好，我知道了……”
自那之後，席楓便再也沒開口過了。
他像是理所當然般住進了那間放著藍色蝴蝶屋子內。
不吃飯，不活動，不睡覺，不休息，不閉眼……
身心都和那隻蝴蝶一樣，被暫停在方寸之間。
他像是在懲罰自己，也像是在懲罰營養艙裡的那隻蝴蝶。
像是再說——
小九，你看……
即使你一次又一次拋下我，我還是會停在原地等你。
看我這副模樣你會心疼還是生氣呢？
不管是心疼還是生氣，我等著你回來教訓我一頓，亦或者……心疼的給我一個擁抱。
無論如何，我都等著你。
之後的幾天，向婧馬賽他們來過很多次，可無論是痛罵亦或者是痛哭，席楓都沒有任何反應。
端進來的飯菜一動不動地放在那，抬進來的床鋪也和進來時一樣整潔如初。
直到又過了幾天，穆星遲從昏迷中醒來，走到了他的身旁。
兩人臉色一個比一個差勁，活像是死了幾天一樣。
穆星遲並沒有像其他人那樣勸席楓，走進房間後，他也只是站在那看著透明艙裡的蝴蝶。
時間彷彿靜止了。
不知過了多久後，穆星遲突然伸出手，綠色光芒透過他的手指又穿過透明缸體湧入蝴蝶的身體。
見此，席楓終於有了反應，一把按住了穆星遲的手臂。
向婧曾說過，在沒有想到更好的解決辦法之前盡量不要驚動艙裡的蝴蝶，因為誰也不知道微小的一個動作會對它造成什麼後果。
長時間未發聲的喉嚨幹啞撕裂，席楓一時間不知道是說不出話來還是忘記了怎麼說。
他只是一味地加重力道，試圖讓穆星遲收回手。
穆星遲咬著牙低吼：“席楓，我能救他！”
他扭過臉看向席楓，雙眼通紅：“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