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沒事吧?”靜麼麼將申迎兒扶到床邊。
申迎兒虛弱的撐著身子,抬眼望了一眼正憨憨而睡的王兒,臉上不禁露出溫暖的笑意。
“沒事沒事。想不到那丹藥如此厲害,竟能讓我虛弱至此。想必,咳咳咳……想必日後也無需再吃了。”申迎兒苦笑了一聲。
靜麼麼看著申迎兒的樣子心疼不已,不禁嘆了一口氣道:“也不知這樣的苦,能否換來一個錦繡河山。”
“一定可以。”申迎兒心想。
阿房宮景色如舊,椒房貴寵之香,也隨著敞開的宮門漫了滿園,只是夜涼如水,這一股子初春的倒寒之風,卻將那甜暖之氣吹散。
月色薄涼,仍不及那帝王薄情,美人蹙眉,眼角一滴灼淚入了黃泉。
一襲黑衣端坐房頂,那消瘦的手指拖著那顆小橘子,如捧明珠一般小心翼翼。
那狹長的眼很亮,裡面含著從未有過的單純與欣喜。
他想:此生為這一顆明珠死而後已,大概就是最幸福的事情了吧。
初春的晨露點著細柳,鵝黃色的嫩芽裹著霧氣,微風撫面,新色柔瞳,好一副你儂我儂的好時節。
倒是一對兒喋喋不休的鳥兒,絲毫的不為所動。
沾了一身春水還不消停,不僅將那青灰色的宮牆弄得斑斑點點,惹得宮人側目,那一身豔彩的毛皮也失了顏色。
“哎,真是的。我們這位小主子啊,整日裡就會給我們這些下人找麻煩。”
“行了,小主平日裡待我們還不錯,只不過性子貪玩了一些。”
“可是你瞧,這些鳥兒也怪討厭的,才下了一夜的春露,身上的顏色就都掉的亂七八糟了,還弄的到處都是,若是管事麼麼見到了,可定要責怪我們!……”
幾個小侍女正小聲發著牢騷,突然間,便聽到金仁公主聲嘶力竭的大聲哭喊。
啊——我的清白——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啊——我一個姑娘家的——啊——
幾個侍女聞聲便都湊到院子裡面,只見金仁公主的房門大開著,納吉抱著劍柄一臉無奈的站在院子裡,幾個侍女麼麼嚇的跪倒在地上,個個都是不知所措的模樣。
若華一邊緊蹙著眉頭,一邊穿著輕薄的外衫,心事重重的從屋子裡出來。
後面跟著的是衣冠不整的金仁公主,梨花帶雨的趴在地上,可憐兮兮的扯著若華的長衫,一邊含糊的說著:“你可要負責……嚶嚶嚶……你這樣待我……嚶嚶嚶。”
若華冷著臉,輕輕將自己的長衫從金仁公主的手中扯過來,抬腿便要大步流星的穿過一眾宮女太監出門去。
金仁哪裡肯,衝著納吉使了一個顏色,她便一個轉身,將自己的佩劍橫在了若華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