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閣老一邊說著,一邊要扯著堇陽進去。畢竟早點交差,他便能早些回著休息,那麼多等著修復的藏經閣的書籍,如今添了這份差事,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告老還鄉。他想想就心酸,只想趕緊完成大王交付的任務,然後離開這是非之地。突然,宮生身子一歪,帶著堇陽便倒在了地上。
隨即,一個熟悉的力道將堇陽從宮生的身邊抱了起來。
她回頭一望,是若華。
“沒事吧?”堇陽搖了搖頭,將懷中半露出的河圖又往裡面收了收。
若華看了一眼,也沒過多問,轉身扶著堇陽離開。
可正要走出院門的時候,宮生突然間抱住堇陽的小腿:“求求你,不要離開我。求求你。”
堇陽從未見過宮生這副模樣。他曾經是那麼的威風,那麼專權霸道,如今竟然如此卑微的癱在地上,抱著自己的小腿懇求。
堇陽有些動容,俯身將他的手臂鬆開,柔聲說到:“大王,阿姐已逝,您不要這樣。”
說完,便被若華帶著離開了。
宮生仰面躺在寬闊的香蘭院中,他撫摸著每一塊磚瓦石地,這些都是她曾經走過的痕跡,可惜,她再也不會回來了,再也不會了。七昭風光大葬之後,堇陽按照七昭前一夜告訴她的地點,找到了河圖。
她輕輕的摸著河圖那粗糙的質地,想著阿姐是帶著怎麼樣籌謀之心,才將這東西埋在這裡。
去世前夜:
“宮生,可願意去取古琴再為我彈奏一曲?”七昭躺在床上有氣無力的說著。
宮生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七昭拉著堇陽的手,又屏退左右,只留靈犀在一旁侍候著。
“堇陽,你……你近一些。”七昭欠了欠身子,堇陽連忙上前,將七昭按回了床上:“阿姐你別起來,我過來。”
堇陽附耳上前。
“河圖全篇被埋在香蘭宮後院水井西行十寸處。”
“河圖……河圖全篇?”堇陽吃驚不已。
“阿姐,你怎麼會有河圖全篇?”
七昭笑了笑,對堇陽道:“此事說來話長。不過,你知道你我二人為什麼會被當做那可笑的玄女麼?”
堇陽瞪大了眼睛問道:“為什麼啊?”
“就是因為在河圖的背面,畫著與我們二人容顏相似的女子。”七昭直了直身子。
“莫非……我們與這女子有什麼淵源麼?”
七昭微微一笑:“這是我們的生身孃親。”
“什麼?”堇陽身上的汗毛都戰慄起來了。“怎麼會,這……”堇陽不可置信的看著七昭,說著便要去後院去取那河圖。
七昭一把拉住她:“堇陽,等阿姐死後,你趁著沒人的時候再去取。”
“阿姐的意思,是不想讓誰知道麼?”
姐妹二人心意相通,即便性格不同,一個眼神也是知道對方的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