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你來看。你額孃的屍體差不多都爛沒了,只是這腰上的面板鮮亮,如同剛剛死去。你可知道這是為何?”閣老挑了挑眉梢問道。
堇陽定睛一看,果真如閣老說的。那一堆汙濁不堪的腐肉之上,兩塊青白色的面板突兀的懸在腰際,如同兩塊青白色玉佩。
“這真的是面板麼?”堇陽半信半疑。
“呦呵,丫頭,你別不相信。先王妃的身子,可不是凡夫俗胎,若是普通人,倒還好了。可偏偏就是這腰上的兩塊活肉,卻成了催命符。也是造成如今情境的原因。”閣老嘆了一口氣,堇陽隱約覺得她離真相越來越近。
“所以,閣老。您是知道當年的事情,是麼?”堇陽問道。
“知道?我只是依稀有些印象。那時候,我還是個小童,跟著家裡的大人到宮裡來參加宮宴,曾有幸見過先王妃一次。不過,說真的,你們姐妹二人與先王,先王妃的容貌是分毫都不像。不過不可否認的是,先王妃,還算是個溫婉可人的美人。只是由於當時並未產子,又家侍不高,所以看起來有些寒酸。”堇陽撇了撇嘴,對閣老的平價有些不滿。
“閣老,那你是如何得知這些的呢?”
“是從宮裡的一個小太監說的,說是先王妃承歡的原因並不是因為大王的喜愛,而是因為妖神之說,司天監之言。”
“怎麼會?”
“什麼,你說什麼?”
“嚶嚶嚶,老奴愧對大王,愧對公子,更加愧對郡主啊。”承德說著便擺擺手,命人將若華放了下來。
若華看了一眼旁邊的承德,又看了一眼蒙著白布的屍體,他一個箭步的衝上前去,將那素美白的布掀起來。
堇陽那張精緻的臉出現在若華的面前,她身上穿的就是那日去香蘭殿的衣裳。只是那額頭上的傷痕猙獰,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更加的憔悴蒼白,就好像是已經死去了很久一般。
“不,這不是堇陽,不是。”說著便要上前去掀她的衣裳,他想看看那條肋骨是否還在,如果在,才能說明,他是堇陽,不然,單憑容貌,他絕不相信。
可正當此時,他卻身子一軟,又昏了過去。
糖腐藕暗,湯淹藕夭。“可不就是麼,要說這二小姐如今也封了妃,整日一身酒氣的在這後宮來回晃盪,傳出去人人都當是娘娘您袒護胞妹,可以在這宮中肆意妄為呢。”靜麼麼說著,嘆了一口氣。
“不用理她,她這副硬骨頭遲早有一天便會任命的。這後宮之中,最有能耐的就是將人的稜角磨平,將人的希望變成鏡花水月。將你從前希翼的東西,化作泡影。”靜麼麼見申迎兒心情異常,便沉著心思想了想今日的日子。
靜麼麼突然間意識到申迎兒情緒低落的根源,便也不再敢多言些什麼了。
她靜靜的看著申迎兒,心中有些心疼,想起曾經那個柔柔弱弱的申家小姐,那個不小心摔一跤也會找人撒嬌出氣的嬌小姐,如今即便是面對這樣戳心的事情,仍然能夠波瀾不驚,著實讓人心疼。
“什麼意思?自然是天子的意思,石世婦如此出言不遜,怕是有損天威,到時候若是惹怒了大王,怕是你石號一族人的姓名便會葬送在天朝的鐵騎之下了。”
“所以,娘娘的意思是,大王對貴妃娘娘的感情,都轉移到了郡主身上?不對啊,若是真的如此的話,香蘭宮中也不至於變得如此悽慘,現在莫說是什麼宮人太監了,就是平日裡照顧郡主十分得體的那幾個侍女也都悉數被趕出了宮。”靜麼麼胡亂猜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