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我的容貌變成了老扎尕那的兒子,她說憑藉我的本事,必然可以將這北寒山一族,從那老賊的手中搶奪過來。
而密室中的秘術和奇門遁甲,則能將白荷姑娘這份恩情償還乾淨。
等到功成之後,我變可以與我的楚兒廝守一生。”
鬼女聽著不禁蹙了蹙眉頭道:“她這樣說,你就真的不來找我?我可以與你一起償還嘛,你為何不找我?為何?”鬼女說著說著,眼圈不禁又紅了起來。
白淵冰冷如幽泉的眼眸看著鬼女道:“因為,這份償還的恩情,亦是償還你我二人的罪孽。”
“罪孽?”
“你可記得厲王34年?在後宮之中,有一位美人,因為一場莫須有的妖禍,而當場被推出宮門斬去了頭顱?”
鬼女一聽,不禁心下一驚,那是她此生最後悔的事情。
“白荷?……她,她……難道。”鬼女吃驚的指著旁邊冰館中的白荷,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鬼女一個飛身,落到了冰棺的旁邊,伸出手將那覆在白荷面容上的薄紗去了,仔細的端詳起來。
突然,她呆呆的愣在了原地,肢體僵硬的往後退了幾步。
白淵上前,一把將險些摔倒的鬼女攬在懷中,對著鬼女說到:“我知道,這件事,是你心中的隱疾。
每次想起,你都會心悸不已,便隨而來的還有不可忍受的頭痛和失神。
整個人也會變得惶恐不安,整日整日的睡不著覺,每一次都折磨自己折磨到身體支撐不住,才會罷休。
你不知道,我有多心痛。
每一次,我是說在那其間的每一次,我看著你撕心裂的模樣,我看著你劫後餘生骨瘦如柴的模樣。
我彷彿跟著你一起死過一回。
所以,我們既是夫妻,便就是一個人。
你的債,我來還。”白淵伸出手,輕輕的撫摸著鬼女靠在他肩膀上的頭髮。
“所以……”鬼女哽咽著。
“所以,我就成了老扎尕那劫後餘生的獨子。然後一步一步的,按照白荷姑娘寫在書信上的話,成了如今叫千白的扎尕那。
而我一直派人偷偷的跟著你,看著你越來越淡忘……”
“我從未忘過你,你可曾知道。在我心底,即便是窮盡了此生,也要找到你。為何我拼了命的維持容顏,為何我將那易容駐顏之術練得如此精湛。我總是巴望著,有一日,你能歸來。
我怕你識不出楚兒,所以才一直是這副模樣。可我沒想到,你已經成了另一個人。多次謀面,只覺得熟悉,卻從未想過……”鬼女一邊說著一邊抹著眼淚。
“那你為何又要用我這徒兒媳婦兒的性命,將這個什麼白荷喚醒呢?而且還搭上自己的一條性命?”竹雨老頭掐著腰踱步道。
“玄女不會死,只是會流些血罷了。”
“嘿,你這小子,也是有趣。這天下人人都爭搶的玄女,都是為了河圖洛書,為了那些什麼厲害的一統天下的大業,或者什麼獨步武林的野心。你居然只是為了將這女子喚醒?這說不通啊。”竹雨老頭一頭霧水。
“白荷姑娘曾經在她的信件中說過,她最放不下的就是曾經凍在這冰棺之中的她們姐妹。也就是那個被人害死爹孃的雙生公主。她要他們平安,也要他們為自己的孃親報仇。
這也是白荷希望我償還的罪孽。
可是我知道,仇恨這件事,是會毀掉一個人的一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