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便一個飛身上了瘦馬,可那馬卻依舊向下跪了下去,若華見狀,連忙退氣而起,如雲雀一般的輕立於馬背之上,只見他反手一拽,變將那瘦馬身上的韁繩馬鞍一起去了。
售馬的商賈都看愣了,在一邊大聲對著若華叫道:“公子啊!這……沒有馬廄,這馬如何騎的啊!”
那匹瘦馬抖了抖毛髮,若華鬆氣一伏,便抱住了馬脖子。說來也怪,那去了馬鞍的瘦馬如同脫胎換骨一般,騰的一下,一躍而起,衝破馬廄飛奔而去。
若華趴在馬背上,手臂死死的抱著馬的脖子,身子整個死死的倚在馬的身上,就這麼跟著一起衝了出去。
這匹瘦馬也不知是從哪裡來的,竟然越跑越快,根本不用若華鞭策,看他那模樣,似乎根本不知道疲倦一般。
若華趴在上面,貼在瘦馬的耳邊道:“如此良駒,怎甘於潺溪田落,馬兄。如今你若幫我追到前面那幾匹草原上的大宛駒,我便當你還了我這情誼,從此之後,你便可肆意而去,你我兩不相欠。”
那瘦馬聽了若華的耳語,似乎聽懂了一般,四肢精壯的馬蹄如飛,竟然真的就這樣趕上了千白的隊伍。
“呦!原來是鄫公子,這是哪裡來的千里良駒,居然跑的過我這大宛馬,真是不簡單。”
堇陽聽到若華的聲音,便掙扎著從轎子中露出了一個頭出來,可嘴巴還被玉石堵著,發不出聲音。一旁的納爾佳在旁邊拿著藏刀,一臉警惕,生怕突然出現什麼高手將堇陽劫走了去。
若華從馬背上起身落地,拍拍馬屁,那精瘦良駒便飛快的衝著森林裡奔去了。
千白看著若華一個人,不禁問道:“呦,一個人啊?你那好師傅呢?”
若華見到堇陽,便衝上前去,想盡力拼一下,想著若是能救的固然好,若是救不得,被扎尕那抓住,倒也好跟著一起行動,還能在側保護著。
只見他左右閃身,簡單幾步便繞到了一隊人馬前的轎子跟前,剛要伸手去拉堇陽,納爾佳的藏刀便落了下來。若華一個閃身,躲了過去,納爾佳見狀便動手與若華打了起來。
千白在一旁也不出手,只是那麼看著,他高傲的坐在馬背上,來到轎攆跟前,對著堇陽說道:“玄女,你瞧瞧,你這男人多沒用,我一個手下都打不過。不如,你就跟了我吧。哈哈哈哈。”
千白的伸出手去撫堇陽的下巴,堇陽凜冽的眼眸,抬起頭,用口中的玉石用力的砸向千白伸過來的手指,可惜千白一個躲閃,堇陽便直挺挺的砸在了轎板上。
嘴唇由於玉石和轎板的碰撞,而碰出了血。
千白痴痴的望著堇陽嘴角的血痕出神,他伸出手指,纖細修長的手指慢慢的貼上了堇陽的唇。堇陽一臉狐疑的看著他,似乎一種妖邪之氣在千白的眼中蔓延,那涼涼的指尖,觸碰到她的柔軟的唇,堇陽只覺的莫名的曖昧與讓她覺得厭惡不已。
她往後一閃頭,千白便直直的盯著自己蘸了血的手指,那如野獸一般閃著幽光的瞳孔微顫,他將手指覆在自己的唇上,然後貪婪的用舌頭又將唇上的血舔舐乾淨。
千白食了堇陽的血,不禁邪魅一笑,掩飾不住的興奮出現在千白的臉上,只見他一把出手抓住了堇陽的下巴,將她的臉抬到與自己相平齊的位置,堇陽不停的掙扎著。
可看到千白的眼睛的瞬間,便立馬驚的說不出話來,她從未見過如此眼神的男子,魅惑如山精,妖邪如魘魔,而那野獸一般的瞳孔,也不知何時,竟然變成了一種很淺的灰藍色,而那從指尖傳來的冰涼的觸感,也讓堇陽不禁覺得寒意叢生。
“果然是你。”千白閃著那精靈一般的眼睛對著堇陽說道。
“唔——”堇陽掙扎著,可是口中塞著玉石,沒辦法喊出聲音。
只見那千白妖媚著眼眸,衝著堇陽的慢慢的近了過來,他低眸看了一眼堇陽的唇,邪魅一笑。伸出兩根手指,將堇陽口中玉石取了出來。堇陽這才吐了一口,大聲叫道:“若華!”
“扎尕那,你放開!”若華一邊與納爾佳纏鬥一邊衝著這邊大叫道。
而千白似乎已經入了魔一般,神情妖媚如精靈,只見他一手撐著堇陽的額頭,一手拈著堇陽受傷的嘴唇。堇陽看著眼前的千白,只覺得他那瞳孔似乎變得越發通透,如那房簷上凝結的冰柱,而面板更是寒涼的可怕,似乎已經不是人類該有的溫度。
“你,你幹什麼?”堇陽有些害怕,支支吾吾的儘量躲避著千白妖媚的注視。
突然,千白邪魅一笑,便慢慢的將她的頭逼到自己的面前,然後伸出舌頭去舔舐堇陽嘴唇的傷口。
堇陽嚇的娃呀一聲叫了出來,千白抬眼看了看她,便繼續貪婪的吮吸著她的傷口。
“啊——你放開我!啊——”堇陽被千白吮的生疼,當然,還有害怕和厭惡。
若華猛的一瞥,不禁怒火上了心頭,他一個飛身上前將吻的如痴如醉的千白,從堇陽的面前扯開。可就在這時,納爾佳衝了上來,對著若華就是一刀。
電光火石之間,竹雨老頭不知從哪裡冒出來,一下子擋在了若華的身後。只見他衝著納爾佳卯足了內功一出掌,連同旁邊的門人一起,都被打翻在地。
“徒兒,徒兒媳婦兒,你們都沒事吧。”竹雨老頭精神矍鑠,看著像是已經醒了酒。
堇陽看到竹雨老頭安好,而剛剛又受了人輕薄,不禁哭了起來:“師傅,師……傅。”
若華心疼的抱著堇陽,眉頭鎖的死死的,一臉狠厲的睥睨著一旁的千白。
此時的千白已經恢復了往日的相貌,瞳孔重新變得幽黑,臉上那種邪魅的表情也退了下去。
“前輩果然是前輩,單憑著輕功便能這麼快的趕來,著實是令人驚詫。”千白恢復了神色,用手指抹了抹嘴角的血對他們繼續說道。“只是嘛……”
千白頓了頓繼續說道:“只是這防備心差了些。”
“你小子這是什麼意思?”竹雨老頭掐著腰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