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心翼翼的扶著漆黑的牆慢慢的往裡面走,只覺得地上溼漉漉的,牆上也坑坑窪窪的,似乎有些活動的石頭。
我按照公孫慶所說的地方,慢慢的前行,沒多一會兒,便來到了一個長明著燭火的房間之中。
在那裡,我驚呆了,無數的奇珍異寶,無數貼著標籤的丹藥,幽幽檀香,如一珍庫。
在暖黃色的燭火之中,我見到了一張畫兒,那畫已經微微泛黃,上面畫著一個與自己頗為相似的美人,可我知道,那並不是我。那個女子的額間,開著一朵如曼珠花兒般的硃紅色印記,她眼眸低垂,嘴角含笑,一抹輕紗縈繞身側,如仙子降世般美妙。
我湊近了看那幅畫,在那女子的旁邊,題著一副詩:“貌若凝脂珠翠盛,身若神鳥比霓凰。”那一瞬間,我便明白,自己不過是眼前這畫中女子的替代品,往日的夫妻情誼頓時化作濃濃的仇恨縈繞心頭,剛剛腦海中的歉意也煙消雲散。
我撇撇嘴,開始找河圖殘章。找了一柱香的時間,終於在一個石頭暗匣中找到,我將她收好放在最貼身的地方,然後抬眼又看到了那畫中的女子。那一瞬間,我心裡是有火的,後來知道那是嫉妒。
我隨手拎起一瓶冷掉的湯藥,衝著那畫潑了上去,誰知那畫卻突然燃起了火,那暗室之中除了丹藥還有一些失傳的典籍,被那火一染,竟然都跟著迅速的燃燒了起來。
慌忙之中,我在那幽暗的長廊中橫衝直撞,儘量想著自己來的方向。可誰知七拐八拐,竟然走到了另一陰森而密不透風的暗室。
在那暗室的正中間,有一把高高在上的黑晶石椅子,上面雕著精美的龍紋,華美異常。我剛想上前去檢視,誰知腳下不知道踩到了什麼東西,竟然狠狠的落了下去。
過了許久我才醒過來,發覺自己落到一個冰冷異常的地方,而那裡有一個晶瑩剔透的棺材,裡面似乎還躺著一個像是睡著了的女子。我嚇壞了,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我慢慢的接近她,這才看清,剛剛那幅畫上的女子便是眼前躺在這冰棺中的人。
我隔著棺材板子看著她,那張與自己萬分相似的臉,驚歎之餘更篤定了與如風的感情。
我告訴自己,我要幫如風拿到河圖,然後跟他一起闖蕩江湖。
我踩著她的棺材,用輕功飛身回到了暗室,然後我凝神靜氣的在暗室中聽風的走向,然後沿著風吹來的方向,一點一點的走出了暗室。
走出暗室的時候,司徒府已經亂作一團,到處都是府裡的侍衛趕去後花園滅火,就連養在府中的江湖人士也都悉數出動。
看那架勢,以我的功夫,很難全身而退,因此我便從公孫慶的書房回到了芍珍閣。一直等到後半夜人聲漸漸息,我才想著偷偷的出來,可是此時公孫慶已經醒了酒,他拉著我的手,一臉痴漢的擁我入懷。
那時,我便覺得他身上的味道無比的讓我厭惡,他的疼愛如此的虛假。
我的腦中都是那個冰棺中的女子,都是那幅額間染著曼珠花兒的女子的畫。
第二天,我本想找機會帶著河圖殘章離去,卻不曾想被他發現我昨夜私闖暗室,還丟失了河圖殘章。他質問我為何要偷河圖殘章,我矢口否認,只道是好奇心驅使而去看了一看,誰知不小心碰翻了燭火,這才鑄成了大錯。
我心裡盤算著如何脫身,因而一而再再而三的擺出那屢試不爽的溫柔姿態,撒嬌一般的對著公孫慶說道。
而我這樣說,他便這樣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