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這樣看著我,你現在身子動都是難事,又何談給她換藥呢?況且我夢仙又是眼盲的出家之人,你縱使氣的傷口炸裂,也是難以改變些什麼的。若是眼見著心生鬱結,更是不利於你的傷口癒合,怕是我為她換藥的次數又要多些日子。”夢仙一邊在堇陽的背上塗著草藥,一邊對著在一旁虎視眈眈的若華說道。
堇陽扭著眉頭,咬著身下遮羞的被子,低著眼眉不敢看若華。在若華面前,這樣**的背,終究還是害羞的要命。
“你再換幾次我能好?”若華咬著後槽牙,低沉著聲音問道。
夢仙手一停,直了直身子,然後一把將手裡沾著藥草的棉團遞給若華道:“諾,給你吧,瞧你那個樣子!你們這一出讓我仙人谷仙童傷的,此時沒幾個不在床上,我才沒這個閒情逸致的看你們吃醋,換好藥了便敲敲床板,我就在隔壁給酒仙療傷。”
若華一邊抱歉一邊歡喜的接過麵糰,在堇陽冗長的一道傷口上輕輕的擦拭著,同時,還不時強撐著身子,一邊對著傷口吹氣緩解她的疼痛,一邊輕聲問道:“疼麼?疼就告訴我,我再輕點。”
堇陽裸著背,若華的指尖不經意的碰到她的面板,腦子裡只剩下害羞和心動,哪裡還想得起什麼疼不疼,她乖乖的趴在床上,像一隻可愛的小獸。
她微微的搖了搖頭。
“陽兒,你不必害羞,你我既已歷盡生死,定下終身,那便不必害羞。待你我二人傷勢好轉,我們便舉辦婚禮,將我們的愛情昭告天下。”若華一邊為堇陽擦拭著傷口一邊對她說著。他的心裡已經篤定,去他的江山,去他的復國,去他的武林,去他的世俗,這一切一切,都抵不上那個雲黎堂院中,那個明眸皓齒,不施粉黛,一笑傾城的女子,更加抵不上眼前這個傷痕累累,害羞卻依然坦率無畏的堇陽。
在得知,她也許會帶著斑駁的皮囊死去的時候,他就已經想通了,縱使萬里江山如畫,又怎能抵得上她唇間的一抹硃砂。此生,第一次,這樣強烈的自私一次。
若華紅著眼睛,慢慢的將手中的草藥棉球放到旁邊的盤子中,他輕輕的倒在一邊,蒼白的面容帶著笑顏,他靜靜地看著已經熟睡的她,他只想生命凝固,永永遠遠的停在此刻,這樣看著她,心裡便開滿繁花。
“翠娟,東西可都準備好了?”七昭問道。
“主子,都備好了,一等到玉夫人出門,我們便依計劃行事便可。”
七昭點點頭,便開始換上了侍女的衣服,衝著翠娟點點頭,示意她出去開展他們的計劃。
不一會,翠娟懷揣著一串鑰匙躡手躡腳的回來。
“主子,成了!”
七昭此時已經換上了跟翠娟一樣的衣服,兩個人準備依照計劃行事,他們準備去救被玉夫人囚禁的趙姬,她要問個明白,北寒山一派的扎尕那為何說自己的妹妹是玄女,她需要知道這到底,只是個陰謀重重的一個謊言,還是真的。如此,她才知道如何才能救回自己的妹妹,在自己百年之後,如何才能讓孤單的她不受人欺辱。
她跟著翠娟,沿著司徒府的下人長廊疾步走著,繞了七八個院子,才繞到了東廂,誰知這時,剛好遇到青禾公主帶著衣裙侍女在院子中不知道在做什麼。於是便跟著旁邊的一眾侍女,在長廊上下跪扣見:“參見公主。”
只見青禾公主頭頂著重重的步搖,死死的盯著東廂中的一個房子,眼睛中似乎燃著火,熊熊不息,一身戾氣。
“去,給我把他們都叫出來!”青禾公主狠狠的說道。
“諾——”
悠然和幾個美人被幾個宮廷的侍衛從房中拖出來,粗魯的丟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