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趙世子一下子撲倒在趙司徒的身上。
一旁的姜太后則是一下子癱倒在地上,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往下流,不知是傷心過度還是怎的,竟然眼皮一翻向後撅了過去。幾個侍女連忙上前,攙扶著太后起身,然後掏出丹藥餵給姜太后吃,這才緩解了她的症狀。
申侯爺見時機已經成熟,便衝著自己的親衛使了個顏色,揮揮手道:“來人,恭迎我天朝大王榮登大寶。”
說這幾個小廝鋪展著金燦燦的龍服上殿,剛要為宮生扮上,只見他紅著眼睛,扯過龍袍一角,將染血的短簫擦淨收好,然後徑直走向了那天子之尊的位置。
一旁的姜太后見趙司徒橫死,已是沒了那股子生氣,只是呆呆的在一邊不停的哭著。宮生,斜著眼睛看了一眼姜太后道:“你終究是我大哥的額娘,從你起,你仍舊是太后,好生在後宮頤養天年吧。”
百官跪拜道:“叩見大王。”
史官聲言:宣王薨,其子宮生繼位,名號周幽王。其妃申氏為後。新王即位,大赦天下,恩施九州,龍臨天下。
“主子,主子!您是王后啦,您是王后啦!”梅姑姑興奮的,從太子府的前院一路小跑來到申迎兒的住處,興高采烈的說道。
“梅姑姑又說什麼笑話,這青天白日的打趣我做什麼。”申迎兒纖纖素手舞針弄線,一對活靈活現的鴛鴦躍然於巾帕之上。
“主子,老奴說的可是真的!大皇子繼位,立你為後啦!冊封之禮過幾日與新王登基之日在同一天,主子好福氣,主子好福氣啊!”梅姑姑興奮的手舞足蹈的。
申迎兒見梅姑姑不像是開玩笑,睜著圓滾滾的大眼睛,吃驚的抓住梅姑姑的手臂問道:“太子爺,他回來了?”
“奴婢也不知道,只知道太子爺突然出現在大殿上,然後是侯爺領兵幫著太子奪了權,雖然王妃和世子遇難,不過這也成全了主子你啊。”
申迎兒一聽,心下欣喜不已,連忙問道:“那,太子爺,哦不,是大王,大王現在人在何處?”
梅姑姑見申迎兒喜笑顏開,放下手裡的東西就要衝出去,便連忙攔下來,笑著對申迎兒說:“主子莫急,雖說這太子自成婚之後再沒來過咱們這裡,可對太子妃的感情也不過如此,當年若不是姜太后逼婚,否則,論家世地位,這太子妃之位,本應落在你的頭上的。”
“姑姑。”申迎兒皺了皺眉頭嗔怪道。
“主子啊,你就是太溫柔善良了,凡事不懂得爭搶。眼下太子妃已死,奴婢也不怕告訴主子了,那太子妃若不是對太子下了藥酒,就憑著太子這般心性,又如何能與太子妃誕下一子呢?”
申迎兒低眉沉思,想起自己大婚那日,太子亦是冷冰冰的對自己說,說他心有所屬,從小傾慕於他的自己,縱使淚眼婆娑的挽留,也未能將太子留下。這太子府中的嬪妃足有幾十,太子除了大婚當日留宿外,竟從未與其他女子親近,私下聽著幾個小妃妾偷偷議論過,太子竟然如出一轍的都未曾與他們同房。
申迎兒想到此,不禁覺得自己縱使當了皇后又如何?還不是守著活寡,空有個羨煞旁人,母儀天下的頭銜罷了。
她長長的嘆了口氣,苦笑一聲便又拿起鴛鴦帕子秀了起來。
梅姑姑一見申迎兒突然黯淡了神色,不禁收起笑容道:“主子這是怎麼了?”
“沒事,姑姑。無論是太子府的妃妾,還是王后,都是一樣的。太子心有佳人,終歸不是我該奢望的歸宿。”
梅姑姑看著迎兒失了喜悅,連忙說道:“主子,你可不能這樣想。如今你是王后,日久才能生情,你嫁與太子府不過一月有餘,怎就說這樣的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