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華聽出了七昭的言下之意,不顧公主的阻攔,飛身躍上房梁便離開了司徒府。
雲姑怕若華對付那聾婆吃虧,也跟著一躍離開了。
“誒呀,你看看,這雲姑都去追玄女了,我們這一群人傻兮兮的還要什麼河圖殘章啊。”
“就是,走走走走,現下玄女在聾婆手中,便是人人都可爭搶的,我們還是先告辭了。”
說完,崆峒,峨眉幾派便要強行衝出府邸。老司徒見狀,挑動乾癟的舌頭,從牙齒間輕輕勾出了一個哨子,三長兩短的吹了起來。
一眾蒙面俠士聽聞哨聲,立刻圍於房梁之上,輕撣寬巾。眾人只覺得忽然一陣異香浸潤口鼻,隨即周身便沒了知覺,紛紛倒地,而於眾人之中依然挺立的是半點武功都不會的姬宮生和七昭。姬宮生見狀,也裝著其他人的模樣蹲坐在地上,手臂一抬,將七昭擁在懷裡一起歪倒在一側。
“噓——”
宮生在七昭的耳邊輕聲的的吞吐著氣息,做了個禁聲的動作。
七昭從未與男子如此親近,臉頰不時的浮起一朵朵緋紅。宮生就那麼輕輕的壓著她,她便如一隻小獸一般的蜷縮在他懷裡,頭輕輕的靠在寬厚的肩膀上,嗅著他身上好聞的檀香,身子竟如也中了那香毒一般,酥軟著動彈不得。
扎尕那中了香毒,咧著嘴一下子蹲坐在臺上,寧息屏氣的調整內息,試了幾次也還是沒法子使出力氣。
徐大人嗔笑著起身道:“誒呦,真是不小心了。看樣子,大家是都中了我嫪長宮的香酥散了。誒呀呀,這可如何是好,周身可是半點力氣都沒有了呢。看來,這武林第一大幫派非我嫪長宮莫屬了。”
幾個門派的掌門人心裡雖是慌的,可嘴上卻是不饒人,在一旁罵罵咧咧的說道:“放你個狗臭屁,一群閹人也想稱霸武林,做夢!”
“阿彌陀佛,善惡有因,老衲奉勸失主放下屠刀罷了。”
“徐饒!你別太過分了,我武當門人並非輕易屈服的。”道長模樣的人說完直了直身子,運了周身內力,想將體內的毒逼出來,誰知還運上幾口氣,便大口大口的往外吐出鮮血。
“誒呦,我忘了告訴你們了,這香酥散可是萬萬運功抵不得的,越是運功啊,那內裡便如洩了氣的皮球,一絲一絲的都沒有了呀。”徐大人陰陽怪氣的,他婀娜著身姿在堂中來回晃悠。
“司徒大人,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王子友勉強著起身問道。
“嗯,還是桓公問的問題有水平,不像他們,一群大瘋狗一樣。”徐大人說著用指尖輕輕的捻起鬢角的一縷長髮,貼在鼻子上陶醉的輕嗅了起來。
老司徒則是蒼白著臉色,鬼氣森森的笑著說道:“老夫半生戎馬,為朝廷鞠躬盡瘁,如今已是風燭殘年。早聽聞古法,以諸位之功力,定能助我返老還童。嘿嘿嘿。”
老司徒擺擺手,那偌大的臺子便瞬間裂開,一口巨大的銅鍋儼然出現在院中,而那熊熊燃燒沸騰著的羹湯依然準備好。
“公孫慶,你這是做什麼?”王子友厲聲問道。
老司徒嘿嘿一笑說道:“自然是為諸位豪傑洗塵了。”
說著便揮揮手讓幾個小廝,將武林人士一個一個的推到大鍋中。眾人見那大鍋冉冉的蒸騰著熱氣,幾條金色的大蛇更是如粉絲一般的盤在其中,鍋中什麼穿山甲,什麼人參鹿茸,什麼奇奇怪怪的藥材山珍都漂浮在上面。
幾個武林小輩哭喊著,被幾個侍衛推著,一下子扔進那大鍋中,不多一會兒,便統統便化成了森森的白骨漂浮上來。那身子皮肉竟然活活都沉了下去,老司徒看著那鍋中的湯水漸漸泛紅,興奮的咧著嘴道:“妙,妙啊!來人,除了扎尕那和王子友,其他人都給我扔下去。”
“諾——”
宮生心裡一緊,看著眾人癱軟著身子任憑侍衛拖拽,幾個被拖拽到大鍋旁邊的武林小輩更是哭喊著爹孃,又看了看一旁由幾個侍女攙扶著起身的公主,他頓時心生一計。
只見青禾公主厲聲問道:“公孫慶,你這是何故?我父王命你搜羅江湖奇人,又不是讓你煮了吃的,你這是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