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謹方臉上有些踟躕,但還是點了點頭:「我是這麼打算的。但如今抓到了它,最保險的方法是現在就離開,所以你們——」
他話還沒說完,這幾個年輕人卻懂了。
「師傅,我不會丟下您離開的!」言靈首先不贊同地急聲道,「況且事關尊上,身為言家後人,更不可能說走就走的。」
她說的很快,小臉上滿是嚴肅鄭重。..
溫謹方應該也想到了這一茬,聞言只是幾不可見地嘆息了一聲。
轉而看向其他人。
「溫醫生,其實不止你,在場的人都很想知道後面的事情的。」季臨星難得地苦笑了一聲,「雖然結果我們都應該猜到了,可還是會忍不住。」
他們並不是真正生活在末法時代,對於這些事情本不該如此上心,可他們真真正正地見過言逢歡這個人。
她對於他們來說,不是什麼戰神,也不是漓國國師,不是什麼末法時代救世主。
是一個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朋友。
「是啊,溫醫生,剛剛即便已經沒有底牌,我們都敢留下來,沒有道理在這兒半途而廢。」蔣宵月笑著接話,直接指出了溫謹方所擔心的事情,「至於比賽,雖然可惜,但對我們來說是值得的。」
其他幾人也紛紛迎合。
和之前決定留下來時,臉上的認真一模一樣。
他們是真的很想要知道,這段記憶裡,言逢歡,又或者說燼影,到底經歷了什麼。
甚至於,連言逢歡許諾的獎勵都顧之不及。
比賽,在此刻似乎也變得不重要了。
已經說到這個地步,溫謹方也沒有再阻止的理由。
他微微搖了搖頭,也不再這上面耽擱時間,看向離虞枝手中的那隻掙扎的黑兔:「帶我們去幻境的結局。」
幾個年輕人都有些驚愕地看著他。
季臨星更是忍不住出聲問道:「溫醫生,它應該還是屬於低等魔族吧?比較我們拿到的探測器顯示,它只有三階不到的修為,聽不懂人話吧……」
說話間,那隻黑兔仍然胡亂地在扭動著,即便不斷地被禍鬥之焰駁回,還是彷彿不知道怕的,一遍遍湊上去。
怎麼看,也不像是有理智的樣子,更別說聽得懂人話了。
眾人原本就懷疑的態度更加堅定了,於是都疑惑地看向溫謹方。
而溫謹方不為所動,面色冷靜地盯著那隻黑兔:「我知道你聽得懂,幻境能夠製造得越逼真,則本體的靈智越高,你已經能夠自主地擬化成記憶主人,說明你的靈智,已然堪比一個成年人族。」
幾人霎時間連呼吸都輕了下來。
眼神在溫謹方和黑兔之間來回轉動。
溫謹方安靜地等了一會兒,但黑兔彷彿什麼都聽不懂一樣,一直在盲目地掙扎著。
溫謹方突然輕笑了一聲,隨即看向離虞枝:「離小姐,既然只是個低等魔族,那就燒了吧,我們現在趕回去,繼續比賽也來得及。」
離虞枝面上愣了一下,但她反應極快:「好,聽您的。」
話音都還未落,她就已經毫不猶豫地運起靈力,禍鬥之焰一下子猛升,瞬間裹住了那隻黑兔。
先前眾人聽到過的慘叫聲又猛然響起。
緊接著就是一聲略顯陰柔的男音響起:「行行行!放過我!我送你們去!啊——好痛!別、別殺我!」
男音一邊呼痛,一邊求饒。
若不是在場的都知道那禍鬥之焰裡的東西,恐怕真的會以為裡面是一個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