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走近,言逢歡才終於確定,讓他們驚慌不已的不是別人,正是她。
因為此時他們看向她的眼神,不再是之前的恭敬和欣喜,而是警惕和驚疑交雜,對於是否上前的態度也因此有些搖擺不定。
言逢歡一時間還沒搞清楚了情況,只能靜靜地看著他們。
氣氛這樣僵持之下,西南側的一個隊伍,有幾人想站出來行禮,卻被同伴猛然拉住,鼓起的勇氣就散了乾淨。
見狀,有同樣打算的人也不由得偃旗息鼓。
「言小姐,你看,我不是說了,你這時候不適合進來嗎。」
鬱詔的聲音自身後傳來,帶著些閒適散漫的笑意。
像是規勸和嘆息,又像是看笑話。
然而眾人卻在視線移到他身上的一瞬間,神情多了幾分安然。
像是看到了什麼主心骨一般。
言逢歡眉頭微動,垂下眼睫。篳趣閣
「言小姐,你想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嗎?」鬱詔走上前來,「安撫」似的朝眾人擺了擺手。
言逢歡靜靜地看向周邊的參賽者。
他們看見鬱詔的手勢,紛紛鬆了口氣,猶豫著往遠處又挪了挪,才又坐下。
而偷偷看向她的目光裡,卻藏著逐漸加深的恐懼和忌憚。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是想聽的了。」鬱詔笑了笑,「我們這一路,經歷了不少奇遇,看到了許多被時間埋藏的秘密,大家都有好多話想問問你。」
言逢歡沉默地收回視線,轉頭看向鬱詔,黑白分明的眼睛裡,此刻全是漠然之色。
鬱詔見此,卻笑得更開了些,像是戲弄獵物似的問道:「言小姐,你還記得漓國嗎?」
言逢歡左手微動,霎時間明白了他想說些什麼。
漓國之亂。
真是,好一個封靈子。
言逢歡左手手腕微曲,頃刻間壓下心中想將面前這人撕成碎片的慾望。
她還不能現在動手。
閉了閉眼睛,言逢歡心裡琢磨起來要不要直接走人。
她沒有心情多解釋什麼。
然而如今頭上擔了個「賽場指導」的閒職,又難免得顧著這群人的性命。
而她這番模樣,落在鬱詔眼底,便是被人捏住了死穴的表現。
他挑眉,興味地笑了笑,正欲繼續——
卻聽旁邊一聲弱弱的女聲傳來:「言小姐,您真的滅了漓國嗎?」
言逢歡和鬱詔同時看了過去。
大概是被注視著的感覺,給了女子一些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