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中有七名打手正在賭博,此刻見到中年男人走進來,急忙收手全部站了起來。
“五哥!”
打手們齊聲喊道。
“嗯,你們去把夏柳帶過來。”
中年男人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抿了口茶。
莊小白站在一旁,沉默不語,心中盤算著該如何談判,如果中年男人能做主最好,交錢走人,各不相欠,總好過與張角談。
不大一會,兩名打手攙扶著破衣爛衫,披頭散髮的夏柳走了進來,隨即將夏柳丟在地上。
心中一凜,莊小白上前幾步,急忙蹲下身子扶起他,在看夏柳胖頭腫臉,雙眼塌陷,嘴斜眼歪,哪還有一點人樣。
“你還活著吧?”
“燒波(小白),屋哈果著(我還活著)。”
咧了咧嘴,莊小白勉強聽懂夏柳含糊不清的語言,心想這些傢伙下手夠黑的,連舌頭也沒放過。
“人見到了,該談談正事了吧?”
中年男人手中把玩著茶杯,目光戲謔的看著二人。
“千錯萬錯都是夏柳的錯,事已至此,他也受到了應有的懲罰,望五哥高抬貴手,饒他一命!”
話畢,莊小白將包裹遞到中年男人面前。
接過包裹掂了掂,中年男人冷笑一聲,淡淡的道:“你當悠然賭坊是要飯的嗎,這麼點銀子就想贖人。”
眼角微微抽搐,莊小白不動聲色:“我們只是普通人,湊出這麼多銀子已經是極限,五哥,若是不滿意,我乾脆站在外面等著給夏柳收屍。”
中年男人哈哈大笑,他身為賭坊大管事,敲詐勒索手段練的爐火純青,這還是頭一回遇見個吃生米的。
“夏柳闖下的禍足夠剁成肉醬丟出去喂野狗了,之所以他還沒死,那是因為張老闆胸中惡氣沒有出夠,至於收屍嘛,還是在等上一段時間吧。”中年男人微笑道。
莊小白清楚賭坊那套壓榨手段,即便是在湊出三五千兩銀子,他們也不會罷休,想到這裡,嘿嘿一笑,直接將包裹搶了回來,然後低頭瞅瞅夏柳,無奈道:“老天給你多大享受,也會給你多大痛苦,我盡力了,保重!”話畢,轉身就走。
“屋溼辣汪噠(我是冤枉的)!”
夏柳死死抓住莊小白雙腿,眼淚啪嗒啪嗒流了下來。
“艹,想跟我耍賴!”
莊小白揪住夏柳頭髮“咚咚”往地上磕,然後抄起木凳劈頭蓋臉大暴砸,一副不殺不快的架勢。
“媽的咧,到現在還嘴硬,張角是誰,那是大老闆,大黑道,他的女人也敢碰,你長几顆腦袋,即便他是性無能,也用不著你操心……”
莊小白越罵越難聽,中年男人滿臉黑線,乍聽起來好像是在教訓夏柳,可是細細琢磨,怎麼總覺得那麼彆扭。
“停!停!停!”
眼見夏柳奄奄一息,中年男人有些傻眼。
“停什麼停,五哥,麻煩你把刀借我一用。”
“呃,你要幹什麼?”
“幹什麼,當然是閹了他,收屍是不可能了,你想呀,如果我背具屍體走出去,客人們怎麼想,府衙怎麼交代,所以我乾脆帶著小弟弟走,到時候挖個小坑一埋,也算給他立個墳了!”
莊小白一邊唾沫橫飛說著,一邊就欲搶奪打手手中的砍刀。
“給我摁住他!”
打手們七手八腳將莊小白摁倒在地。
“艹,你是來贖人的,還是給賭坊添亂的?”中年男人咬牙切齒的道。
“別看我年輕,但是我性格很直溜,今天帶不走他,我就弄死他,大不了我陪他一起死!”
莊小白心中偷笑,媽的咧,比狠老子是你祖宗,動真格的都麻爪了吧,靠,就猜出你們是一群慫包。
“呦呵,誰這麼膽子,竟敢在我地盤撒野,王五,把砍刀給他,今天他要不把夏柳閹了,哼,那咱們就把他給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