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什麼兩萬港幣?咱家有這麼多錢嗎?您今天中午又喝酒了,在這說胡話呢。”年輕人拼命的衝自家老子打眼色,並朝三藏努努嘴。
“別在哪裡擠眉弄眼的,這是咱們家親戚,你姐夫就是他的手下,給他幹活的,就咱們家這些家底還沒人家身上的衣服值錢呢。”竇直善聽了自嘲的一笑。
“咱們家親戚?!我姐夫的老闆?!”年輕人一臉驚訝的看著三藏。
竇直善不理會自家小兒子的疑問,連忙向三藏介紹起來,“賢侄,不好意思,讓你看了半天的笑話,這是我的二小子孝固,老大孝寬還在上班沒回來。”
“哪裡哪裡,為人雖然有些許魯莽,但也不失孝心可嘉啊。”三藏微笑著擺擺手,誇讚道。
“哈哈,他呀,也就剩下這點孝心了。”竇直善笑了一下,對自家小兒子還是滿意的,然後衝他招了招手,“快過來見過你大哥。”
“大……大哥。”竇孝固畏畏縮縮的朝三藏走了過來,嘴裡結結巴巴的喊道。
“嗯,旁邊坐吧,我也有些事情正想問你呢。”三藏和藹的點點頭,伸手示意了一下旁邊的空位,也不知道竇婉清在信裡是如何介紹自己的,大哥就大哥吧。
“誒。”竇孝固看了三藏的神色不似作偽,連忙快步走到飯桌邊,從下面抽出一把椅子安靜的坐好。
“我剛才聽你話裡的意思好像是想問你的父親拿錢做生意,你準備做什麼生意啊?”三藏拿起面前的茶杯輕啜了一口。
“還能做什麼生意啊?吃老本行唄,我想在珠市口找個店面,自己做傢俱放在那兒賣,也可以接活上門給人家打傢俱,說了好多次,我爸就是不同意。”竇孝固說完還埋怨的看了看自家老子。
“這主意聽起來好像不錯啊,伯父你怎麼不同意啊?”三藏疑惑的看著竇直善。
“賢侄有所不知啊,我們都是做京作硬木傢俱的,這第一個就得選好木頭,這現在好木頭都在公家手裡,私人手裡極少。
再一個即使你弄到好木頭了,傢俱也造好了,材料、人工加上凋工就是一筆不小的費用,賣低了虧本,賣高了你又沒什麼名氣,人家不認。
人有錢人家直接去龍順成訂做,質量有保障價錢又公道,不比你強多了啊,這樣的店鋪保準三個月得黃掉。”竇直善掰著手指頭,詳細的道出了內情。
“明白了,這還真是一行有一行的門道啊。”三藏聽了不斷的點頭。
“那咱們可以做些普通的杉木、樟木傢俱賣啊,誰叫你做那些花裡胡哨的京作硬木傢俱啊。”竇孝固猶自不服氣,弱弱的說道。
“害,你那賺得都是辛苦錢,而且也沒多少?我年輕的時候不需要你說,我自己就幹上了,可我現在都老胳膊老腿了,也幹不動了。
而且幹咱們這一行的,還有個不成文的規矩,都有自己的業務範圍,不得隨便越界,我都這把年紀了,徒子徒孫一大堆,還越界跑到人家的行當裡搶人飯吃,平白讓人笑話。
咱要幹也得幹有點技術含量的活計,賺那幾個辛苦錢有什麼意思?”竇直善聽了小兒子的話不以為然,所謂錢是英雄膽,他自從參加工作起,拿得工資就很高,大女兒嫁得又是資本家的兒子,
眼光一直就很高,再加上大女兒去年又給了他兩萬塊港幣壓箱保本,現在壓根兒就看不上起早貪黑累死累活的幹活賺點小錢了。
“你這都什麼時候的老黃曆了?還不準越界?現在可沒人管這個。技術活誰不想幹啊?可那咱也得有門路才行啊,姐姐姐夫在港城發了大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