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何叔有這麼厲害嗎?能想得到這麼多嗎?”京茹聽了丈夫的分析,有點懷疑。
“哈哈,你太小看何叔了,從他們那個時代走過來的人基本上沒一個簡單的,你看看那三個大爺。
何叔居然敢把自己的出身都給改了,你說膽子大不大?傻柱天天嚷著自己是僱農出身,
就算他家是僱農出身,從他太爺爺到他已經是第四代了,他算哪門子僱農?
可居然硬生生的沒人懷疑沒人捅破,說明他這事幹的滴水不漏,或者說知情人已經被收買了。”
“噝!好像是啊!”京茹聽了大吃一驚。
“再一個何叔可是有汙點的人物,收留他也是要冒很大風險的。
他能讓他的老相好死心塌地收留她,沒有兩把刷子是不行的,最起碼嘴皮子利索, 能哄住人。”
“嗯,你這麼一說還真是啊。”
“這些都跟咱們沒關係,能請到一個大廚做私人廚子,弄到兩本菜譜,咱們也不虧。
走吧,明天再收拾,咱們洗澡去,準備睡覺了。”三藏拍了一下媳婦的屁股。
“德行!”京茹賞了丈夫一個白眼。
“小當,跟我跟緊一點,看著點手裡的包,不要走散了,咱們在8號車廂。”
三藏拎著行李箱在前面開路,這是何大清到他家做私人廚師的第四天,他現在要送小當去港城上學。
“誒!小姨父!這裡的人也太多了吧!”小當拎著個小包緊緊的跟在後面,她還是第一次做火車出遠門,哪裡見過這種人擠人的情況。
國家的大變革使得各省的許多人都變成了不安生的吉卜賽人,
現在汽車、輪船和火車的客員流量急劇暴增,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各地的個體戶生意人。
“小當, 就是這間,咱們到了,你先進去。”三藏拎著行李箱擠得滿頭大汗,到了軟臥車廂才好一點。
“誒!累死我了,這裡的環境不錯啊,沒有前面的車廂人擠人那麼恐怖。”小當隨便把包往臥鋪上一扔,往上一坐,感嘆道。
“小妹妹,你這是第一次坐火車吧!”有人操著醋熘熘的普通話和小當說話。
“對啊!您是怎麼知道的?”
三藏拎著行李箱跟著走進來一瞧,已經有同一個房間的乘客先進來了。
只見這人穿著粗劣的襯衫,脖子上繫著死蛇一樣皺巴巴的領帶,粗劣的西裝外套挽在手上,
雙腳穿著髒皮鞋,理直氣壯的踏在軟臥房間裡的紅地毯上。
至於他是如何違反規定買到軟臥車票的,三藏不用腦子都能想明白,腰裡肯定彆著大把的國幣唄。
估計其它軟臥包間都是同樣的情況,許多身份優越的幹部反而被擠到了擁擠不堪的硬臥車廂。
幹部有權,但是權力有限, 國幣則法力無邊, 只要肯出高價, 二道販子黃牛手裡有的是軟臥票。
至於軟臥票是如何流入二道販子黃牛手裡的,普通人心裡大概只能想像一下吧。
三藏也是這種情況,他的軟臥票就是門房鄭鐵石幫他從二道販子黃牛手裡買的,
他在售票系統裡也沒有熟人,也不值當去找人,他心裡也只能小小的生氣一下,大情形如此,沒有辦法。
既然買的是高價黃牛票,他也沒想著把軟臥房間包下來,反正這一次出門他身上也沒帶多少錢。
“嘿嘿!你這個包要自己隨身帶好哦,火車上摸包兒的人可是很多的!”坐小當對面的人好心的提醒她。
“嗯,謝謝!”小當一聽,驚然一驚,連忙把包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