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什麼?”段崇語氣平淡的解釋:“或者說,你想要我以什麼樣的方式對待你?”
於小遠倏地握緊了手。
又是這樣的話。
從他找到段崇開始,就是這樣,對方一心都只想著怎麼解決他。
他對於段崇而言,難道就只剩下麻煩了嗎?
胸口堵了一口氣兒,堵得於小遠快要爆炸。
“段總,你誤會了,我從沒有想過拿這件事威脅你,你也不用想著怎麼去處理我,昨天的事情,我會爛在肚子裡,誰也不會說……”
說到這裡於小遠扯了扯嘴角:“您就當,就當報答您當年的救命之恩了。”
段崇微不可查的蹙了下眉頭:“我並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向我提要求。”
“提什麼要求?段總,我真不需要,我一個男的也不吃虧,更不需要你負責,您千萬別放在心上……而且就算這麼些年沒見,我在您這裡,人品也不至於差成這樣吧,您放心,我說了不會說就絕對不會說。”
“於小遠。”段崇聲音微冷:“不要說賭氣的話。”
賭氣?他有嗎?
眼睛鼻子酸成一片,於小遠繃著臉強裝:“我沒有。”
在現在的段崇面前,他沒有賭氣的資格。
靜了兩秒,段崇緩和了語氣:“剛剛的話,我是在認真問你。”
車裡又陷入一陣漫長的沉默。
良久, 於小遠望著段崇,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我想要我哥……”他聲音輕輕顫抖:“你能、能把我哥還給我嗎?”
於小遠病倒了。
本就不適的身體,加上之前連續高強度工作,讓他在第二天就發起了高燒。
他做的這個工作,需要直面客人,病成這樣,自然不能繼續上班。
迫不得已請假的時候,於小遠原本以為經理會不高興,哪知經理一反常態,直接放了他三天假,並且語氣格外溫和地囑咐,讓於小遠什麼時候好了再什麼時候來,不會影響這月的獎金。
於小遠腦子都快燒糊塗了,他沒有力氣思考為何經理態度大變,只吃了退燒藥,一個人躺在宿舍等藥效發揮。
這一躺就是一整天,於小遠再醒來的時候宿舍都黑了。
這個點同事還沒下班,宿舍很安靜。
於小遠這會兒不光是腦袋疼了,耳朵眼睛連帶著也疼得厲害,嗓子裡更像是放了刀片,咽口唾沫都難受,他掙紮著起身,想要下去給自己倒杯水喝。
結果下梯子的時候,身上沒勁加上沒踩穩,就那麼直直地從床上摔了下去。
這一下摔得不輕,而且掉下去的時候腦袋不知道磕到了哪裡,於小遠腦子懵懵的,躺在地上好半天都沒回過神兒。
這時候放在床上的手機響了起來,也不知道是誰打來的電話。
掙紮了好幾下,於小遠才扶著床勉強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