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喻尋那麼想要,話又說到這樣明顯暗示的一步了,江州作為長期的合作物件,自認也不是十分吝嗇的人,給他也不是不可以。
江州朝喻尋靠近少許,看了看一伸手就可以將對方擁入懷裡的距離,說,“沒搞錯。”
頓了頓,他又狀似輕松隨意又摻著驕矜道,“現在你想讓我抱你嗎。”
“啊?什麼?”喻尋懵了一下。
然後他才發現他們兩個人這個時候坐得過於靠近,自己幾乎是稍稍一傾身,就可以觸碰到江州頗為寬闊的胸膛。
這個認知讓喻尋心髒漏跳一拍。
喻尋知道雖然事實上江州對自己算不上十分待見,但對方畢竟十分英俊,又由於對方的眼睛過於漂亮深邃,偶爾看自己的時候也會讓自己恍惚間産生溫柔和善意的錯覺,加之江州的肩膀又是這樣寬闊,看起來是很可靠的模樣——
所以此刻在反應過來江州在問自己什麼時,喻尋竟驚恐地發現,自己此刻心中所想正與理智上應該做出的抉擇相悖。
喻尋壓了壓自己不安分的小心髒。
怪只怪對方美色誤人,而自己只是一個平平無奇取向正常的同性戀罷了。
不過喻尋嘴上當然是不洩露半分的,“你在說什麼啊,我不想,當然不想。”
江州看了看喻尋幾乎是一瞬間就泛紅的耳根,莫名心情很好,“真的不想嗎?”
他指尖動了動,打算等喻尋袒露心聲大大方方索求時,自己也許可以在抱他的時候,幫他摸一摸他發熱的耳朵。
哪知道喻尋像是受驚一般,猛地往後一縮。
兩人之間短短的距離瞬間變成長長的距離。
江州:?
江州當然確定喻尋想要自己的擁抱,只是不明白為什麼對方在臨門一腳成功之際卻要退縮。
就像下午喻尋打算跟自己表白的時候一樣,幾乎就要將那掩飾不住的愛意宣之於口了,為什麼又臨陣脫逃說起些有的沒的問起餘啟仰的事?
其實下午在車上喻尋問自己是否排斥同性戀的那一瞬間,江州不是沒想過若是喻尋真的向自己告白了,自己該如何做。
當然不能直接立刻就答應他,這是一定的。
不過看在他那麼努力的份上,完全扼殺他所有的希望,也似乎是不太人道。
所以按照江州的料想,若是當時喻尋努力告了白,給他一個追求的機會也不是不可以。
如果對方表現得很好,在車上獎勵他一次牽手作為鼓勵也可以。
喻尋彼時臨門退縮,可以說是白白浪費了一個時機,現在這個時候明明想要擁抱,又臨門退縮,到底這個外來星人有沒有追求人的自覺,到底要浪費多少時機才會幡然醒悟?
到底是為什麼?
是因為想要欲擒故縱?
最開始對喻尋全無瞭解時,江州大機率會將原因歸結於此,不過現在跟喻尋接觸過一段時間後,雖然不能全然排除喻尋真的有做這些拿捏人心小把戲的小心思的可能性,但江州又很難不懷疑,這個在某些方向傻乎乎並不開竅的外來星人,是否真的有欲擒故縱的實力。
如果不是欲擒故縱,那是?
江州瞥到喻尋由耳根逐漸蔓延到面頰的淡淡的粉。
所以是害羞麼。
如果是害羞的話——
江州自認大方體面,那麼雖然自己是被追求者,但由自己給追求者一個臺階下也不算什麼大事。
清了清嗓子,江州道,“你這麼大反應做什麼,是我誤會你了。”
江州語調淡淡,“不過既然我們簽了婚姻合約,親吻擁抱再正常不過,提前練習一下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