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尋聽慣艾瑞絲冷靜自持的調子,莫名覺得今天她的有少許憂慮。
江州的聲音倒是溫和鎮定,“去做吧。”
艾瑞絲聲音很慢很穩,像是在確認,“可如果那麼做的話,恐怕他們......”
沒等艾瑞絲把話說完,江州便不太紳士地打斷她,不過聲音倒是有一種讓人安心的力量,“沒關系,可以承擔。”
隨即傳來幾道腳步聲,還沒等喻尋意識過來——
門被拉開了。
“偷聽好玩嗎?”江州對門外的人說。
話不是好聽的話。
艾瑞絲這個時候拿眼睛去看她的老闆,其實在公司的會議室這種公共區域,人員進出系統都有提醒,剛才喻尋一進來她和江州都知道了,但既然老闆神色未變,完全沒有介意和暫停的意思,自然艾瑞絲沒有擅作主張中斷的道理。
但艾瑞絲就不太懂老闆明明都放任喻尋偷聽完了,這個時候再發難,說出這樣類似刻薄的話語是什麼意思。
不過看老闆神色淡然平靜,不像動怒的模樣,甚至臉上還帶著微不可察的笑意......
艾瑞絲感覺自己好像又有些懂了。
被抓住偷聽喻尋很是尷尬。
只有江州在也就算了,畢竟在他面前,喻尋丟人也不是一回兩回了。但總助也在,喻尋一時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這個時候江州給艾瑞絲一個眼神。
艾瑞絲雖然內心還想留下,但沒有辦法還是默默離開了。
離開時還貼心地把外面大會議室的門給帶上了。
江州朝喻尋走近一步,挑了挑眉,說:“喜歡偷聽?”
把自己剛才的行為幾次三番地定義為“偷”,喻尋多少也有點不服,雖然在外界看來確實是如此吧......
還有艾瑞絲在的時候喻尋不好意思辯解,但跟江州只有兩個人在的時候,他還是大著膽子從主觀性上為自己辯駁,“我,我又不是故意的啊,我走進來,不知道你們在裡面談重要的事情。”
“哦?”江州又朝喻尋走了一步,“那知道我在談重要的事情後,你也沒打算走。不是嗎?”
有點太近了,再加上江州居高臨下的樣子,讓喻尋覺得江州把自己當一個小賊在拷問。
說不定是尷尬還是什麼,喻尋覺得自己耳根有些燒起來,這個時候聽到江州肅清自己的罪狀,感覺辯無可辯了,只好低著頭道歉,“是......對不起嘛。”
“只道歉就夠了?”江州很不好說話。
喻尋抬起眼睛,有點不服氣江州這樣得理不饒人,但又因為是自己理虧不好發作,只好帶著點氣性但又很真誠地發問,“那你想怎麼樣呢?”
江州看到那雙很真摯的眼睛,幾乎心軟,但頓了兩秒,還是很惡劣地說,“應該懲罰。”
“?”喻尋懵了一下,多少年沒聽過‘懲罰’這倆字了。有的時候喻尋真的懷疑江州上輩子是不是一個嚴苛得令學生聞風喪膽的小學班主任老師。
“好吧。”喻尋不太高興,但沒有辦法,說,“那你想怎麼罰我啊。”
江州看著喻尋有點垮下來的臉,指節動了動,剋制住伸手捏一捏提一提的沖動。
又想到懲罰的問題,看了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人兩秒,喉結非常輕微地動了動,轉身道,“欠著吧。”
江州坐下了,但身位的高低不影響他睥睨的姿態。
看著揹著書包的喻尋,江州揚了揚下巴,“過來找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