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懷中人鼻腔中發出的細微聲響,還有自己胸口被染濕的那一大片痕跡,江州知道喻尋又掉了很多眼淚。
但這一次,江州沒再說什麼話,手重新貼上喻尋的背,用一種很有安全感的姿勢,把他抱得更緊。
......
回去的路上,喻尋已經感覺腦袋有些發昏,鼻頭也有點堵住。
但由於剛才才在江州面前哭過一場,發洩過後理智回籠便覺得格外不好意思。不知怎麼,喻尋十分別捏地不想再在江州面前表現出類似脆弱或是嬌氣的模樣。
而且......
很難說明白一種預感,但喻尋就是覺得如果要是跟江州說自己不舒服病了,江州會不高興的。
會發脾氣也說不定,會禁止喻尋以後下雪天再出去玩也說不定。
於是喻尋便什麼都沒有說。
午餐隨便吃了點東西後就回房休息了。
洗了個熱水澡,想著大概再睡一覺出出汗就沒什麼問題了。
江州其實不是沒發現喻尋的異常。
回到家後,喻尋一直懨懨的,吃午餐的時候,一向飯量挺大的喻尋也很反常地沒什麼胃口。但喻尋擁抱時思念的情緒太過濃重,江州以為喻尋是還沉浸在對媽媽的想念和對自身處境的迷茫裡,於是江州給喻尋時間消化。
直到晚餐時,小真呼叫喻尋出來吃飯好幾次都沒見人影,江州這才意識到不對勁。
開啟門,喻尋屋子裡一片靜謐的黑。
沒有開任何燈,厚重的窗簾也閉得緊緊的。
只有因為此刻開門的動作,而從客廳裡漏進去的那一點光線,成了這間臥室的唯一光源。
藉著這一點光,江州看到了床上隱隱約約隆起的一團。
加快走了兩步,江州來到床前,開啟了一盞燈。
然後就看到像蠶蛹一樣,用被子把自己裹得緊緊的,只留一個燒得紅彤彤的臉蛋在外面的喻尋。
伸手探了探,果然是灼人的燙。
江州盯著床上的胖蠶蛹,胸膛上下起伏,又覺得好氣又覺得好笑。
江州猶豫不知是該叫喻尋先起來喝點水,還是應該繼續讓他睡著等醫生過來再說。
江州正打算再聯系醫生問一下時,就看到喻尋迷迷瞪瞪地,像是十分艱難地睜開了眼睛。
喻尋已經燒得有些糊塗了,這個時候看到坐在床邊一言不發、兇神惡煞、只死盯著自己的江州,也不覺得害怕了。
他反應了好一會兒,眨了眨眼睛,感覺眼皮都是燙的,終於對自己的身體投降。
兩個鼻子都有點堵,難怪呼吸那麼困難,喻尋幹脆張開嘴巴呼吸,啞著嗓子對江州小聲說,“我好像感冒了......”
就聽到江州很冷的一道聲音,“好像?”
喻尋平日裡對江州的陰陽怪氣也不是每一回都能聽懂,這個時候更是搞不明白江州的意思,張著嘴呆呆地“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