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喻尋只要此刻稍微冷靜一些,他就會意識到,如若江州真的想要報警,根本不需要使用光屏實體發資訊,江州使用視網模式,利用神經導輸,也同樣能傳送訊息。
而如果那樣,江州不過停頓幾秒,喻尋大機率是不能知道他在做什麼的。
所以,他如此大剌剌地將光屏實體掏出來傳送資訊,只是為了給喻尋看而已。
可此刻喻尋已想不了那麼多了,他只看到江州沒有報警,不由得稍微喘了一口氣。
而後又好奇又擔心道:“周自遊是誰?”
“這家科研基地的負責人。他基地裡進了身份不明的人,我知會一聲不過分吧。”
喻尋其實覺得這種事最好不要讓其他人知道,他認為江州做得不好。
但喻尋此時不敢忤逆江州,畢竟自己還不是江州的伴侶,江州也不必顧忌什麼,萬一惹惱了這人,他反手把自己送進局子裡,可怎麼辦?
於是喻尋很乖巧地說:“不過分不過分,”然後忍不住提醒江州,“一定要讓他不能報警呀!”
......
周自遊光屏白光閃爍。
而後他停頓兩秒,大概是在閱讀訊息。
等他再次轉回來看向何予揚時,眼神裡有些異樣。
何予揚跟沒骨頭似的趴在桌子上,此刻也注意到了周自遊的反常。
“怎麼啦,什麼訊息啊?”何予揚懶懶道。
其實這個問題有些僭越,但何予揚一向是沒什麼分寸的,加上他已經發現周自遊對自己寬容異常,從不會因為這些跟自己生氣。而何予揚又是一個很會順杆爬的人,周自遊幾乎無底線的縱容,讓他在周自遊面前更是無所忌憚,於是他便很隨意地這樣問。
周自遊眼睛盯著何予揚,輕輕搖搖頭,道:“沒什麼。”
何予揚撇撇嘴,明顯是沒信,不過既然周自遊不說,他也懶得追問。
而周自遊大概是把何予揚的姿態理解成了對自己態度的不滿意,他停頓一秒,補充道:“只是工作行程確認,沒有......”他頓了頓,“沒有敷衍你。”
“哦。”何予揚終於直起身子,伸了個懶腰,“周研,檢測什麼時候能結束啊?我都困了。”
周自遊這個時候咳嗽一聲,起身回到操作臺,似乎是檢視了一番,而後又回到靠近何予揚一些,但又不十分近的地方。
他目光淡然,聲音很穩,一副很專業的模樣,“大概還要一個半小時。”
“辛苦了,需要到我的休息室裡去小憩一會兒嗎?”
何予揚顯然熟門熟路,朝休息室走去,“好吧。”
......
喻尋剛提醒完江州讓周自遊不要報警,他的光屏又開始閃爍白光。
是十分鐘到了,文醫生又提出了語音通話申請。
“接。”江州吩咐道,“開擴音。”
喻尋只好聽從江州的安排。
“喻先生,您好。”文醫生在那頭說,完全沒有提及江州,她只道:“您的□□檢測已經全部完成,這邊有一些情況,希望您能再來做一個複檢。”
“複檢?”喻尋心下一震,想到了什麼,有些忐忑,聲音都有些顫抖,“文醫生,我沒有透過嗎?我,我的身體哪來出問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