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人到跟前。
人高馬大,遮擋了燈光。
阮媚被巨大陰影籠罩。
抬頭,不其然對上男人裹笑的丹鳳眸。
這一刻心頭癒合的傷口硬生生撕裂。
這幾年她費盡心思想要忘記的,想讓時間沖刷的,頃刻間如浪潮般鋪天蓋地湧來。
人陷入暗流漩渦,窒息,喘不上氣。
逃似別開眼看向別處。
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江野唇角勾起一抹難以察覺的自嘲的弧。
“野哥這就是你不對了,哪有直接叫咱嫂子名字的,嫂子你只要開口,我立馬幫你教訓他。”江野好友陸清北說道。
在京都土生土長的他,開口便是標準的京腔。
拖腔拖調,散散漫漫。
對陸清北的話,江野不以為意,彎腰像虔誠的信徒遞上手裡的酒杯。
“嫂子老氣,還是名字好聽,阮阮你說呢?”
他笑起來腮邊會有一個梨渦,俏皮可愛,透著幾分純真。
只有阮媚知道這只是他的表象,背地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純良無害與狠戾薄情間切換自如。
阮媚今天不想碰酒,就在她想理由拒絕的時候。
江名城道:“小野,你嫂子不會喝酒。”
“哦?不會喝酒啊,可是據我所知……”
說著突然停下,阮媚心尖也緊跟著一緊。
怕他說以前的事,急聲:“我少喝點沒事的。”
說著雙手趕緊去接酒杯。
江野沒鬆手,兩人的手就這樣交疊。
指腹下男人手指骨節分明,灼熱燙人。
手指觸電般想收回時,他另一隻手覆上來。
在江名城看不見的地方,阮媚手背被江野指腹輕輕摩挲著。
一瞬間,心如擂鼓。
但很快,手就鬆開了。
江野笑的更加燦爛,腮邊梨渦也深了幾分。
撓著頭像個單純的大男孩對江名城說:“哥對不起,我喝醉了說話有點管不住嘴,您不會怪我吧?”
“不怪,你有些日子沒回家了,爸媽很想你,沒事的時候回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