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戩臉色一下子陰沉下去,隱約間迸發出一縷殺氣。
突然,“啪”的一聲。
楊芙一耳刮子打在少年臉上,那少年“啊”的一聲叫痛,急道:“怎麼動手打人?”
楊芙臉色惱怒:“誰叫你拉我手的?”少年不服氣的叫道:“那也不必打人啊!”
“你?哼!”楊芙氣沖沖的,轉身就走。
這一走,就看見一別數年的楊戩,身著銀色鎧甲站在軍營門口,身後是獵獵吹動的旆旗,柵欄圍成的營地,士卒操練的呼喝聲伴隨著滾滾鼓聲傳來。
楊芙大喜,撲過去,激動叫道:“二哥!”
楊戩冷峻的目光頓時溫柔下來,問道:“你怎麼來了?”
楊芙心虛的眨眨眼睛,含糊道:“就這麼來的。”不自在的伸手去摸哮天犬。
哮天犬躲了一下,楊芙就不樂意了,拽住哮天犬的耳朵:“你躲我幹什麼?”
“誰讓你之前總是嚇唬哮天犬?”楊戩道。
楊芙想起來,之前楊戩救哪吒,哮天犬吵她,她把石頭變成哮天犬模樣踢出去,嚇唬它,後來她覺得這法子有用,還嚇唬過哮天犬幾次,二哥離家的前幾天,哮天犬簡直躲著她走。
楊芙伸手就是一陣揉狗頭:“又沒有真踢你!”哮天犬便高興的又叫又跳,尾巴搖個不停。
楊戩轉目,示意楊芙看那不遠處的少年,問道:“那是誰?”
楊芙斜了一眼少年,見他直勾勾的看著這邊,她餘怒未消,抿了抿唇,對楊戩道:“不用管他,二哥,我們走。”
楊戩帶著楊芙回了自己營帳,營帳不大,隔了歇息的裡間,外間正中是辦公的案桌,左右有矮坐,簡單整潔。
楊芙左邊看看,右邊看看,看什麼都覺得新鮮,見楊戩案頭的書簡壘了老高一垛,她拿起一卷,喜滋滋的道:“二哥,我瞧瞧!”
稀罕的樣子,彷彿那是一本絕無僅有的功法秘籍。
楊戩失笑的點點頭,楊芙開啟一看,是士卒的名冊,瞅了一會兒,又找下一個新奇玩意兒。
楊戩就由著她折騰,等她新鮮勁兒過了,才問:“你怎麼過來了?娘沒有攔著你嗎?”
楊芙咬著下唇,靜了一會兒,才不高興的說道:“我闖了禍,娘讓我回家待著,我才不要一個人孤零零的回家裡,所以就來找你了。”
說著,楊芙不忿起來:“根本不是我的錯,娘卻怪我!”
楊戩抓住問題關鍵,追問道:“你說你一個人回家?那娘去哪裡了?”
楊芙眼中浮現了委屈之色,看了楊戩一眼,說道:“娘在天庭裡。”
楊戩心陡然沉下去,怒火湧上心頭,但心中更清晰的是痛,是傷心。
不是沒有預料到,那道聖旨傳來的時候,他們就知道早晚有這麼一天,但真的到這一天,還是難以接受。
大約是楊戩離家三年後,春暖花開,春光明媚的日子裡,天庭的人帶了手諭落到他們家門口。
因為兄妹倆之前已經決定好了,瑤姬要認她的哥哥就自己去認,他們兄妹二人是不會承認的,所以這一次天庭來人,楊芙沒有沖上去喊打喊殺。
天庭的仙侍不知道自己的幸運,拿出手諭給瑤姬,那手諭寫得很家常,說很久沒有跟妹妹瑤姬)說話了,天庭越發空曠,請瑤姬迴天小住幾天。
瑤姬看完,眼中竟含了淚,楊芙在旁邊,怎麼瞧都瞧不出這手諭裡面給瑤姬下了什麼魔咒。
瑤姬要去天庭,楊芙也不打算攔著,只是擔心瑤姬安危,她也跟著去了。
楊芙腰懸長劍,神色淡漠的跟在瑤姬身後,餘光打量天庭風光,心中暗翻白眼,金光閃閃的,還不是打一下就塌了。
進入瑤池,玉帝見到楊芙,愣了一下,雙目低垂下去,露出一副溫和無能的樣子。
瑤姬給他介紹楊芙,楊芙朝他怒哼一聲,就不說話了,瑤姬不禁尷尬起來,玉帝卻笑呵呵的說:“芙兒越來越漂亮了。”
玉帝和瑤姬聊起來,楊芙是個急性子,見瑤姬跟玉帝相談甚歡,自個兒出了瑤池,打算轉轉。
忽然看見一個身形胖胖的仙侍,楊芙想起,是那個上一次直呼二哥名字,一副不可一世的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