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而且,雖然我確實對你有冒犯,但是是你把我當成了別人對我主動做的!所以你也要承擔責任。”
露西亞越說越覺得有氣勢,最後她總結:“總之,昨天的意外當然我也有責任,但是你也有責任呀,所以要不我們幹脆就當它沒有發生?”
他原本可以當作事情沒有發生,因為他原本也並不想把節奏搞得這麼快。
但是現在不行了。
她身上的資訊素味道讓斯蘭有種強烈的失控感。
他已經失去過她很多次,不想再經歷那種感覺了。
斯蘭感受著懷裡黑瞳少女溫熱的呼吸,隨著氣息的身體的鮮活起伏,他緩慢呼吸著,剋制將牙齒刺入露西亞後頸的沖動,抱著她很長時間沒有再動。
他還有機會。
或者說,他不會再給其他人這樣的機會。
斯蘭慢慢站直身體,他松開了對於黑瞳少女的桎梏,那雙濕亮的圓潤的眼睛疑惑地看過來,像是不解於他剛剛突然的安靜。
她的反應並不像是在隱瞞什麼,斯蘭可以暫且認為那個標記她,將資訊素留在她身上的apha對她來說並不是那麼重要。
那就行了。
“我當然可以當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呀……”黑發的青年恢複了溫和的笑容,所有壓迫性與侵略性的感受就像是幻覺一樣,斯蘭又變回了溫溫柔柔的斯蘭。
“其實,我有資訊素方面的一種病。”斯蘭笑著說,像是在講述自己以外的人的事而不是他自己。
青年在這時眼睛垂下視線,狹長的深藍色眼眸露出脆弱的神情。
“這種病已經很多年了,而且在最近有變得更嚴重的趨勢,我開始難以控制自己易感期的行為,普通的藥劑對我來說也已經完全失去作用,我的資訊素會同時影響到所有身邊的人,甚至是beta。所以,我常常要長時間地佩戴抑制器。”
穿著黑色毛衣的青年抬起手掌,用兩根手指將毛衣領拉下,露出黑色的頸環一樣的物品。
“!”
是上次露西亞無意間看見的頸環,這居然就是斯蘭要長時間戴著的抑制器嗎。
看到黑瞳的少女視線變得擔憂地落在自己的頸間,斯蘭笑了笑,繼續說:“所以,我當然可以當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因為我清楚自己是一個得了怪病的人,而你是我……結交的朋友,我的病卻讓我傷害最深的是靠近我的好朋友。”
“我很愧疚,小擒,是我忽略了我自己的問題,不怪你,只不過我很高興,也會永遠珍惜和你做朋友的這段時光。我也是該回到從前那種日子了,畢竟不能再因為自私地想要擁有或者是開始一段友情,就傷害無辜的善良的人來承擔我的怪病的影響。”
斯蘭垂著眼睫,從眼眶裡滾落一滴晶瑩的淚珠。
滴落在露西亞的手背上。
露西亞立刻變得無措起來。
“斯蘭,你不要這樣說呀……”
少女驚慌失措地抬起手指為他撫去了淚痕,柔軟的指腹在他的臉頰滑過。
剛剛垂落一顆淚珠的青年笑起來,他深藍色的眼瞳一直都泛著潤澤溫暖的光亮,此刻缺濕漉漉的,看起來很脆弱無辜。
“抱歉啊,我只是很喜歡和你做朋友的感覺,所以一想到即將要再次失去,就有些難過。”
現在露西亞知道為什麼斯蘭的鄰居說從沒有見過斯蘭的朋友來找他了,原來斯蘭的孤單是來自於這個原因。
露西亞卻同時覺得有些奇怪,斯蘭說自己的資訊素會影響beta,可是她為什麼什麼感覺也沒有?
她疑惑著,也問出了口,“可是我感覺自己沒有受影響啊,你的……情況真的會也同時影響beta嗎?”
斯蘭問她:“你昨天晚上沒有什麼奇怪的感覺嗎,昨天我的抑制器被易感期失去意識時扯掉了。”
露西亞認真回憶了一下,除了覺得鼻尖總是癢癢的,沒有額外的奇怪的感覺,於是她說:“鼻尖癢癢的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