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波爺身邊的老人了,當初蓋這房子的時候我就在,這可是波爺親口告訴我的。”
小弟雙手環抱胸前,昂著腦袋,那趾高氣揚的樣子,好像他是王波身邊最親近的紅人一樣。
聽到兩人的對話,王河也不由的向窗外望去,果然正如那名手下所說,沿著院牆一圈,種植著不少的花草和樹木。
對植物,他並不瞭解,完全分不出這些花草和院牆外的有什麼區別,不過蚊子沒有攻進院牆除了這名手下的所說的理由外,似乎也沒有其他可以解釋原因。
王河從窗臺上的花盆裡種植的一株花草上揪下一片葉子,放進嘴裡咀嚼了幾下,確實有一股清涼的薄荷清香味,看來手下所言非虛,既然如此這裡應該是很安全的,暫時不用擔心蚊子威脅。
忽然,他又像是想起了什麼,拿出那張標識詳細的地圖來仔細看了一會,王河抬頭望著院牆外遮天蔽日的蚊群,眉頭漸漸緊鎖了起來,忽然抄起一小盆薄荷,開啟房門衝了出去。
他猛的將手裡的花盆扔在院門外,便轉身回到了屋內,趴在玻璃窗上仔細觀察起來,花盆砸在了鐵門欄杆上應聲而碎,那一株薄荷散落在了門外。
蚊群似乎被這個行為激怒了,頓時,黑霧蕩起陣陣波瀾,在空中瘋狂的舞動著,它們對碎裂的花盆,滿地灑落的泥土發現了攻擊,甚至連被花盆撞擊的鐵門欄杆都沒有放過,用它們堅硬的口器叮啄的叮噹作響。
唯獨薄荷那綠色柔軟的葉片和莖杆,卻無“蚊”問津,而且還空出一大片地方來,連靠近都不願意。
很多人都看到了王河的行為,不明白他舉動所謂為何,直到看到蚊子繞過薄荷的行為,頓時反應了過來,對逃出水塘再次充滿了希望,壓抑不住的歡呼雀躍起來。
唯獨做了這一切的王河,緊皺的眉頭依舊沒有鬆開,眼神中疑惑的意味,反而更加濃烈。
“醒了!醒了!他醒了!少爺他醒了!”
正當王河對某些事情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正在全神貫注為王衝把脈的那名女孩突然高聲大叫了起來,把眾人的注意力,從院外的蚊子轉移到了王衝的身上。
只見他眼皮底下,眼珠緩緩轉動,隨著身體和頭部的輕輕晃動,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王衝雙眼迷茫,眼神都沒有聚焦,還沒等他說上一句話,雙眼一閉,王衝又暈了過去。
這可能是他身體太虛弱的原因,他還需要大量時間的休養,不過這是一個好兆頭,僅從臉色來看,已經從原本的灰白泛青,漸漸變得紅潤,氣若游絲的呼吸,也逐漸粗重沉穩。
“他還需要多久才能恢復意識?”被打斷了思考,王河從沉思中驚醒,搞清楚狀況後,張口問道。
“大概……還需要半個小時左右吧!衝少爺只是嚴重缺乏營養和脫水,應該會很快會穩定下來的。”
王河撓了撓眉毛,就算王衝及時恢復意識清醒過來,也一時半刻無法像正常人一樣行動,多半還是需要他人揹負著走,加上他現在如此虛弱,很難保證途中不會出現意外。
再看時間,不知不覺中已經到了下午,冬天的天色暗的較早,即使半個小時後王衝真如把脈的女孩所言醒來,而且他們加快速度,一切順利的逃出水塘,屆時肯定已經是傍晚了。
到時候天色已暗,如果運氣不好遇到行蹤不定的夜魔的話,危險又會增加幾分,只是王河獨自一人的話,為了節省時間,他可能會冒險嘗試一下。
但是現在這麼多人,加上一個行走不便的王衝,王河可不敢用這麼多人的性命去賭這一把。
隨即他便讓手下將屋內所有的驅蟲植物集中到一樓,安排人燒火做飯,準備就此休息一晚,明早再做打算。
聽到王河的計劃,眾人倒是沒什麼異議,此番出來,王波再三強調,一切以二爺的命令為準。加上王河的各種準備和指揮,讓大夥度過了重重險境。
要知道他們之前可是來了三波人,卻只回去一個老六,還慘死在了病房,而他們只付出了一人陣亡的代價,就救出了王衝,這簡直是教科書般的營救,換成任何一個人來帶隊,都不可能做到比王河更好。
因此,所有人對王河簡直崇拜的無以復加,他的命令就像聖旨一樣,在場的十一個人可以說是無條件的服從,齊齊應了一聲就忙活了起來。
所有人帶的食物並不多,只不過三天的應急口糧,水每個人也只裝了兩瓶,自進入水塘之後,隊伍就一直處在高度緊張的氣氛和環境中,根本沒有時間休息和進食,最多喝了幾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