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手電光的照射,在最裡面的角落,似乎看到了什麼,王河蹲下身子,用手電照了一下那個方向,果然有個人蹲坐在那裡,雙手抱膝,腦袋深深的埋在雙腿之間。
“出來!”王河喝道。
那人好像顫抖了一下,就沒有了其他舉動,王河舉槍對空開了一槍,對方似乎抖得更厲害了,王河怒喝道:“出來!再不出來開槍了。”
對方依舊沒有反應,看樣子好像嚇壞了,還有許多疑問沒有解開,王河當然不能真的開槍打死他,心下一橫,端著手槍就走了過去。
剛走了沒幾步,身後的門“哐”一聲,關上了。
“什麼情況!”王河傻了,吳婷和石衝一直跟在身後,不可能任由別人把門就這麼關上,他急忙趴在門上,隔著那面小玻璃窗向外張望,卻沒發現兩人的蹤影。
頭從發脹,開始變得隱隱作痛,越來越發蒙的腦袋,讓王河的視線也變得模糊裡起來,回想起來似乎從剛才到了冷庫門口,吳婷二人就沒再說過話,當時自己注意力全放在了冷庫裡面,完全沒發現他們的異常。
“對了!那個傢伙……”他突然想來冷庫角落裡還有個人,王河一轉身,手電照向角落,那裡哪還有人,角落裡空空蕩蕩的,彷彿剛才看到的都是幻覺。
去哪了?王河舉著手電在冷庫瘋狂尋找起來,除了壞了的冷凍肉,什麼都沒有找到,最後反而在靠近門口的地方,發現一具屍體,看上去像是喪屍的,沒有腐爛,卻乾癟的像一幅骨架,應該是長時間沒有進食導致的。
看屍體的著裝,很想剛才在角落的那個人影,可是一具屍體,是不可能自己來回的跑吧,而且剛進來的時候,門口可沒有這麼一具屍體。
“不對!不對!這是怎麼回事?”王河的大腦因為頭疼已經無法冷靜的思考,加上不流通的空氣,和噁心的氣味,他胸口一悶,“哇”的吐了起來,連眼淚和鼻涕都流了出來。
不知道是不是吐了的原因,那種憋悶的感覺好了很多,王河恢復了少許冷靜,回想從進了這個山莊開始,經歷過的所有事情,所有不正常不符合邏輯的細節,他漸漸的確定了一件事。
他們被攻擊了,從進入山莊的那一刻就遭到了攻擊,對方的手法比發電廠的操控者手段更高明,能力更強,王河確定這同樣是一名精神異能者。
對方很強,帶有遮蔽頭盔的他們也沒能防的住,而且智商要比操控者高的多,從整個山莊的佈局,和步步為營的策略,王河深信對方絕對比喪屍要有頭腦的多。
他緩緩的起身,剛才鼻涕眼淚的流了一臉,都沒來得及擦去,王河從包裡拿出水瓶和毛巾,將毛巾打溼,慢慢的擦起臉來,黏糊糊的感覺讓他很不舒服。
不用看,手裡的毛巾一定被血染的血紅,那“眼淚”和“鼻涕”乾巴在臉上的感覺,分明就是血液,溼毛巾擦過許多遍後,才舒服了一點。
王河把擦完臉的毛巾折了幾下,抬手系在臉上,擋住了口鼻,噁心的氣味減輕了許多,又喝了幾口水,他突然笑了。
“你很厲害!我得承認,但是你搞錯了一件事,我不是精神力能力者,這扇門困不住我!”
王河像是自言自語般對著空氣說話,旁邊有人的話一定會覺得他是個精神病,王河微笑著,像是和多年未見的老友敘舊一般,繼續自顧自的訴說著。
“悄無聲息的影響我的大腦,讓我和他們一樣視覺出現錯誤,還要無時無刻的影響我同伴的記憶,又要壓制我的精神力,讓我無法感知你的存在,關鍵是還要強行穿過我們帶的遮蔽頭盔做到這一切。
很難吧?”
王河臉上的笑意更勝,拉下毛巾點了一支菸,深深的吸了一口,大聲說道:“我感覺現在舒服多了,看來你也很有興趣聽下去,是不是很想知道自己哪裡露出了破綻?
好!我就告訴你吧!
剛進入山莊的時候,我就發現了一件事,這裡太乾淨了,也太亂了,很矛盾吧?我猜……你也沒有辦法,因為有太多東西你無法掩蓋,只能將它們想辦法幻化成——至少是在讓我們看上去是正常的。
比如橫在路中間的長椅,亦或者亂擺的花盆,對了!那些冥幣,雖然圖案和麵額確實是天地銀行出品,但那手感……你知道我摸過多少錢麼?我一個做小生意的,和那些大老闆不一樣。
他們每天大額的資金全憑轉賬,我嘛!十幾年了,天天摸錢,閉著眼一搓就知道真假幣,所以當時我就懷疑,看似正常的外表之下,會不會是騷亂過後的狼籍。
其實那些長椅、花盆、垃圾桶、商販推車,不是屍體就是毀壞的物品吧?還有後堂,那滿臺滿地的鍋碗瓢盆,這是個酒樓,不是個賣餐具的,用的著那麼多嘛?
那些都是碎肉殘肢吧?後堂,其實就是一個屠宰場,一個滿是屠殺過後,一片狼籍的屠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