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震一看眼前的人,一張滿是燒傷的兇悍嘴臉,還是馬上就認出來了,正是夜航的上校,夜航一共就那麼幾個人,做為夜航的幾隻小隊的指揮官之一,他們這些黑鷹的多少都見過幾次。
心下一慌,果然是夜航的人,什麼時候夜航也有這麼多人了,難道因為這該死的災變,所以也擴大的編制麼?
“這可怎麼辦!夜航的一進來,絕對會把我們收編,順便拿走我們所有的物資,可是不開門,就這麼幾個人可擋不住他們,他們殺起人來,心狠手辣,才不管是不是自己人……”
朱震在那裡天人交戰,石衝才不管他現在的內心戲表演到哪個階段了,一拍面前的簡易作戰桌,大喝一聲:“進攻!全給我……”
桌子應聲而碎,一起破碎的還有朱震最後的倔強,不等石衝命令說完,撲通就跪下了,大喊道:“馬上開門!馬上開門!我們可都是安歌的人啊!長官!”
“早他媽幹什麼去了?不見棺材不落淚,不管了,殺!”石衝一意孤行,堅決不給裡面的人活路,朱震急了,跳起來大喊道:“我給長官帶路,馬上開門恭迎長官接管虎山!”
說完就往回跑,石衝馬上下令全員跟隨,等軍車開到門前的時候,朱震竟已經開啟了大門,恭恭敬敬的站在大門旁,大門後將近百人分立兩旁,手拿樹枝雜草,彷彿揮舞鮮花一般高舉著,嘴裡還大喊著:“歡迎歡迎!熱烈歡迎!”
石衝揹著手,站在一臺敞篷的吉普車內,像一位檢閱的首長一般,車隊緩緩的開進山谷,這動靜惹得無人看管的另一幫倖存者們,都跑出來看熱鬧來了。
車隊剛剛過半,車廂內計程車兵紛紛跳下車來,迅速包圍了還在喊著歡迎的黑鷹傭兵團,朱震趕緊走上前來,陪著笑臉低聲下氣的求饒道:“長官!都是自己人,沒必要這樣吧?”
“自己人?誰和你是自己人?”王河這時才慢慢走了出來,冷笑道:“重新認識一下,神箭軍團,軍團長王河,接受黑鷹傭兵團的投降,卸下他們的武器,反抗者格殺勿論!”
“是!”六百將士齊聲應是,氣勢如虹,把個剛剛發覺自己上當受騙的朱震,嚇得倒退三步,癱倒在地。
接管工作很是順利,後續的後勤部隊和非戰鬥人員馬上被接應了過來,被看管的倖存者有四百餘人,為首者正是張興凱,此時他被人抬到了王河面前,已經是瘦的皮包骨頭。
“興凱!你好慘啊!”王河的第一句話,就差點把正在喝粥的張興凱給嗆死,這話怎麼聽上去像是哭喪?把他見到救星的喜悅和興奮衝的一乾二淨。
“說說怎麼回事?”
“唉!”喝了兩碗粥,就把碗從他手裡強行搶去,不是捨不得給他吃,實在是怕吃多了活活撐死,抹抹了嘴,把指頭上那一點米汁唆了個乾乾淨淨,張興凱這才開啟了話匣。
“那日分開之後,我們來到此處補充了油料,擁有許可權的軍官開啟油料庫後,就拒絕開啟其他地方了,並且要求馬上起航前往嶺南軍團指揮部。”
“我的軍銜比他高一級,拒絕了他的命令,他用指揮手下士兵用武力強迫我們就範,當時撤離的時候太過匆忙,我們大多沒有攜帶武器,所以被他們輕易就得了手。”
“但是我們加上平民數量太多了,他們沒有足夠的飛行員,讓我們的人駕駛又不放心,所以先行撤離了一半,並留下這些士兵看管我們,說稍後會派遣支援前來羈押我們前往嶺南。”
“王哥!對不起,你的家人顯然在他們要帶走的人裡序列靠前,第一時間就被帶走了,我沒有保住他們……”張興凱難過的眼淚直冒,尤其這幾天手下有幾十人被活活餓死,更是讓他內疚無比。
“行了!這不怪你……”這也確實沒有什麼好責怪的,當時撤離的時候情勢緊急,而且收繳槍支是他下的令,誰知道竟給對方鑽了空子。
“你去帶人指認一下,這百人裡有罪大惡極的挑出來,其餘的充作苦力,髒活累活都交給他們,對了,為什麼那軍官沒你軍銜高,卻有許可權開啟密封門?”
張興凱苦笑道:“隸屬不同啊!”
王河恍然大悟,感情這虎山物資儲備點,居然是私人的,屬於安歌公司,張興凱隸屬國家軍部,當然無權開啟了,那要這麼說的話,石衝不是有許可權麼?
想到這,王河期待的望向石衝,後者卻搖搖頭:“不光是要有生物識別查詢隸屬,還需要知道密碼才行。”
王河大失所望,難道空望著一山寶貝,卻只能幹愣著?這平白又多了四百多張吃飯的嘴,糧庫的拉來的糧食都要吃完了,之後難道等著餓死麼?
無奈的嘆口氣,只好先讓李金鉤帶人帶車再去趟糧庫,雖然那裡糧食夠多,拉了兩趟,也不過才拉空一個糧倉而已,要管飽這些人輕而易舉,但距離實在太遠了。
如果有幾臺大一點的貨車,一次性多拉一點糧食的話,才能解決這燃眉之急,可惜這裡沒有,就算是有,也在修建的車庫裡,根本打不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