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生家在村子最深處,緊挨著山腳,獨門獨院,這一戶是小兩口,去年底剛結的婚,年初男人根生就又去了南方打工。他媳婦有孕在身,沒跟著一起去,獨自在家,沒想到竟然橫死。
一屍兩命!四人聽著小云的介紹,心頭唏噓不已。
由於人都聚集在村口,村裡反倒沒什麼人,冷冷清清的,不一會就到了根生家。
院門是開著的,目光越過低矮的圍牆,可以看見大門口拉著黃色的警戒帶,和桃花渡那家旅店裡一模一樣。
“警察不讓進去哦。”小云站在院門口就不肯再往裡走了。
丁曉聰他們才不管這些,帶到地頭就行了,他們撇下小云,走進了小院。
走著走著,花紅英腳步一頓,轉回頭問道:“聽小云姑娘的口音,不是本地人吧?”
聽見花紅英的話,眾人這才想起來,小云說的是很標準的普通話,一點口音都沒有,並且還帶著一些鼻音,聽上去挺有味道的。
小月溫和一笑,說:“我是南方人,嫁到這裡都5年了。”
“哦。”花紅英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
在丁曉聰看來,這姑娘當真是不錯,性子活潑又勤快,而周同除了靠著姐夫有倆糟錢兒,哪兒哪兒都配不上人家。不過這種事情你情我願的,旁人也不好說什麼。
從警戒帶下鑽過去,丁曉聰推開了屋門,與前次一般無二,一幅血獄的景象展現在眾人面前。
房子是去年底才裝修的,原本雪白的牆壁被血染得斑斑駁駁,屋子最中心有一大灘已經半凝固的血,凸出地面足有半公分厚,一大群蒼蠅圍在上面盤繞,“嗡嗡”作響。
咽喉淺的郭芸香又忍不住乾嘔了起來,丁曉聰只看了一眼就把門關上,錯不了,還是鬼降作祟。
“這個孽作大了!”丁曉聰陰沉著臉向外走,他心裡堵的難受,這個施法害人的邪降師,絕對不能放過!其他幾人也一樣,個個面色凝重,心中轉著同樣的心思。
這一趟原本主要目的是陪花紅英省親,現在完全改變,一定要把這件事平了!
涉及到好幾條人命,錢不錢的已經不重要了,就算是周同不給錢,他們也照幹不誤。
接下來,四人在小云的帶領下,去往村口周家吃飯,一路走來,有不少村民們帶著簡易的包袱,拖家帶口走向了村外。昨晚又死了人,他們已經不敢在家裡過夜了,這是要趁著白天離開。
看見這一幕,丁曉聰問小云,“你們不打算離開嗎?”
說起這個,小云臉上湧出一抹愁容,無奈道:“我帶著孩子,這裡再也不敢待了,等吃完午飯就走,可是……公爹公婆說什麼都不肯離開家啊,要不,幾位法師幫我勸勸?”
暫時離開似乎是最好的選擇了,丁曉聰聞言點了點頭,“我去幫你說說,成不成可不敢保證。”
年紀大的人一般都會比較倔,又特別戀家,講究落葉歸根,丁曉聰完全沒把握能說得動,反正盡力而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