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磨會哭?”丁曉聰震驚了,世界上竟然會有這樣的事。“你聽過沒有?”
“聽過啊!”花紅英拍了下大腿,心有餘悸,“我陪著柳承惠在村子裡住了一晚,半夜摸到磨坊邊的時候,清清楚楚聽見裡面有東西在哭,聲音很恐怖,嚇得我倆趕緊跑了。”
丁曉聰也是無語了,感情他倆也沒親眼見到、親手摸過啊,吹得神乎其神的。再說了,膽子這麼小,做什麼法師啊?
不過石磨會哭這種事情,的確古怪,這完全沒有道理啊,石磨既不是人又不是獸的,就是個死東西,怎麼可能會哭?
花紅英昨天怎麼也不肯說出具體情況,估計是怕事情太棘手,把自己嚇退了,等上了賊船後才說實情。這就叫溫水煮青蛙,一步步把人往溝裡帶,丁曉聰現在也明白了他的把戲,只是已經不好反悔了,先看看再說吧。
汽車開出了城南,兩旁逐漸出現了熟悉的景物,丁曉聰這才發現,竟然是去往郭芸香家村子的那條路。
“小蔥師傅,還記得這裡不?”花紅英笑道:“當初你還小,在這裡追了我一路啊。”
丁曉聰當然記得,那是他這一生首次當法師,還賺到了人生中“第一桶金”,這段經歷永世難忘。
開著開著,前面路邊有個女孩正在趕路。她穿著一身樸素的牛仔裝,扎著簡單的馬尾辮,身後揹著洗得發白的牛仔揹包,手裡拎著個大行李袋,背影特熟悉。
“郭芸香。”丁曉聰一眼就認了出來,探出頭興奮大喊。前面那姑娘回頭,果然正是離校回家的郭芸香,高考結束了,她將回到家裡,等待自己的命運判決。
三年過去,郭芸香已經長成了個大姑娘,雖然依舊有些瘦,身材卻很健美,再也不是當年那個黃毛丫頭。
她看來已經走了很多路,臉蛋被太陽曬得通紅,額頭上掛著汗珠,看見丁曉聰後,興奮地揮了揮手,讓開在路邊等著。
車子停下,丁曉聰推開車門,“上車吧,載你一程。”
花紅英對郭芸香也有印象,一眼就認了出來,打趣道:“成大姑娘了啊,越來越水靈了。”
郭芸香靦腆一笑,把行李袋遞給丁曉聰,鑽進了後車廂。
“你怎麼沒去考試啊?”剛坐定,郭芸香就急切問,苦讀十二載,一朝放棄,這事情她沒法接受。
丁曉聰這時候倒是很淡然,笑著說:“反正我也考不上好學校,早點出來工作也是一樣的,多打拼幾年,未必就比上幾年大學差。”
丁曉聰的淡然感染了郭芸香,她緊張的神情也跟著鬆了下來。
如果說這世上誰最崇拜丁曉聰的話,那必然就是郭芸香,在她的心目中,丁曉聰簡直就是高山般的存在,對於這樣的人物,上不上大學似乎也不重要了。
看看開車的花紅英,郭芸香立刻反應過來,“你以後就正式做法師啦?”
“哪兒能啊……就是幫個忙。”丁曉聰囁嚅著說,他覺得大好青年做神棍、法師,挺丟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