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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北的話很冷血,片刻之後,慕楓收回了視線,也不想與之在此爭執一些所謂的大道理,“你們先走吧,我要去一趟掖鎮,到時自會返回天山。”
沒有必要隱瞞,顧北聞言點點頭,這是不出意料的事情,他們都知道慕楓肯定會藉此去掖鎮。
“就當是個假期,但不要迷戀太久。”留下這麼一句話,顧北登上飛機便升空離去,他們倒也不用擔心把慕楓留在次大陸會有危險,顧北等人深知並不能以尋常聖殿武士來看待慕楓,若是連獨自一人走不出次大陸,他們也無需對他再有任何重視的舉動。
最後一架運輸機離開貢德格爾,慕楓晃了晃腦袋拋掉之前的思緒。
入天擇一年了,也與莎琳分別了一年,但想到馬上就能重回掖鎮再次見到她,慕楓不由得精神大振,正離去時,忽然停了下來。
慕楓看向了不遠處那犀甲蟲王的屍體,猶豫了片刻便行至跟前,蟲王的屍體只剩下了血肉,外骨骼與內骨骼都已經被帶走。
“顧北這刀功還真是沒得挑剔。”慕楓盯著地上的蟲王屍體不由得失笑,鎖定著一塊巨大的血肉,不但散發著溫熱的氣息,正不斷的溢位鮮血,慕楓取出一瓶金色藥液,正是對他沒什麼幫助的強抗輻射藥劑,將瓶中藥液全部倒掉便在蟲王屍體上擷取了整瓶新鮮血液。
“好東西!犀甲蟲王有著冠絕群雄的爆發力量和防禦力,我若是吞噬融合了它的基因天賦,或許可以不懼與六位數的超級強者正面一戰。”慕楓盯著瓶中新鮮的蟲王血液略顯振奮,將瓶子收好並沒有即刻使用,高階兇獸即便死去了,血肉的細胞活性依舊能夠保持相當長的一段時間不死,倒也不擔心。
“嘭!”
一道音爆聲炸響,慕楓在地上留下一片龜裂的痕跡,伴隨著原地形成一道錐形氣浪,整個人如同黑影流光一般向北穿梭而去。
……
掖鎮。
經歷了一年之前的那場動盪之後,今天的掖鎮又恢復到了以往的狀態,原本狼狽不堪的破敗建築也都被清理並重建。
長街上,一個黑衣青年融入在人群中漫步行走著,鷹嘴式的長帽遮住了半張臉,漠然的行走在街道上也沒有人關注他。
正是慕楓!
掖鎮還是那個混亂無序的掖鎮,人與人之間,有仇的報仇,沒仇的結仇,還是沒有變。
行走鎮街上的慕楓在一家營業中的簡陋酒吧門前停留了下來,生意還頗為火爆,各色各類的人三三兩兩聚集在一塊,慕楓旋即走進了酒吧,來到吧檯坐下:“來杯德國人造的冰鎮啤酒。”
“抱歉,有德國啤酒但沒冰塊了。”吧檯裡的一個穿著暴露的性感女郎送來一個空杯子,道。見慕楓點頭示意便倒了個半滿。
拿著半滿的被子微微搖晃著,不一會兒,杯子的表面佈滿了一層冰霜,正滿溢著涼冰冰的氣息。慕楓一言不發,周圍雜亂不堪的聲音匯入耳中,但也分辨的極為清晰。
身邊坐著的幾個男子正興致勃勃的在議論著一年前發生的事情,描述的繪聲繪色,全然不知道身邊坐著一個當事人。
透過周圍的一些討論聲,慕楓也對今天的掖鎮有了一些大致的瞭解。。
自從金蝰幫覆滅,天山與聯盟的人離去之後,掖鎮也迎來了一場大洗牌,原本金蝰幫一家獨大的局面徹底成為過去,而今的掖鎮有三個勢力組成,實力規模都不相上下,也正因為如此今天的掖鎮更加混亂無序。
“要說掖鎮最不能招惹的存在,不是三大幫,而是一個女人。”
“女人?”
“小子,現在的掖鎮有句話,寧闖三大幫也不要去惹那個女人。”
“有這麼誇張嗎老大?”
那滿嘴黑胡的漢子瞥了眼這個初出茅廬的年輕小跟班,便道出了一年前的事情,不由得感慨道:“掖鎮能有今天三大幫的崛起,可以說全拜那女人所賜,不過金蝰幫的覆滅也是咎由自取,惹了不該惹的存在……”
“敢情金蝰幫的覆滅居然是因為一個女人,紅顏禍水這個詞說的不就是那個女人?”
沒想到那小跟班說出這麼一句,那黑胡漢子頓時狠狠的一敲他的腦袋,呵斥道:“知道什麼叫禍從口出嗎?像你這樣的在掖鎮是混不了幾年的,明白嗎?”
話音剛落,一隻手忽然搭在了黑胡漢子的肩膀上,後者一愣便下意識的轉身,當看到那鷹嘴式長帽下的面龐時,黑胡漢子的眼睛頓時蹬得滾圓,顯然,他對那張面龐並不陌生。
慕楓一指搭在了嘴上做出了一個禁聲的手勢,黑胡漢子下意識的嚥了口唾沫,不自然的點了點頭。
“看來你知道的很多,很好,告訴我,她在哪?”慕楓搭著他的肩膀彷彿像是好哥們一樣,但那黑胡漢子的心中卻是止不住的打顫。
“他?哪個他……您說的是她?您和她不應該是在一塊……”黑胡漢子立即反應了過來,知道自己的廢話太多,連忙改口說道:“我也是道聽途說的,據說並沒有住在掖鎮,只是和那黑隼兇獸偶爾駕臨掖鎮,鎮上有傳言稱在祁連山多次看到過黑隼猛禽……這些都是聽說的,是真是假我也不敢確定。”
那黑胡漢子不敢有任何隱瞞,把自己知道的全部都如實道來。
祁連山?慕楓心中一愣,頓時恍然的一笑,再看向那黑胡漢子,後者一臉忐忑。
慕楓不由得心生感慨,這就是真實的世界,如果不凌駕之上,他又怎麼會承認你是強者,又怎會敬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