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甄說：“我想來這裡抽菸，沒想到遇見你。”
“你身體不好還抽菸。”陳蕊放緩了語氣，就像垂死掙扎以後再也沒有力量，然後任由摧打一樣。
“你不要告訴叢君。”墨甄在她面前點了根香菸，打火機的聲音，香菸的味道從他們那邊悄悄來到尹宓身邊。
陳蕊喃喃地問：“叢君對你好嗎？”
“叢君是世上最好的女人，你說她對我好不好？”墨甄沒有正面回答問題，而是反問她。
“上次我聽說你病倒了，真的好想去看你，可是一想到你身邊有叢君，我就知道我沒有資格了。”
陳蕊這句話說得非常傷感，尹宓聽了都忍不住為她難過，這種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的感覺，她懂得。
然而，墨甄卻狠心地說：“我身邊有叢君，家裡還有墨聞，我很好。”
陳蕊沒有接他的話，像是在自言自語：“盛叢君是世上最好的女人，那——那我呢？”
“你是你，她是她，沒有可比性。”墨甄在抽菸，所以說話斷斷續續的。
陳蕊大概是被他傷透了心，所以已經不在乎這種話：“我好想你，不知道為什麼，時間越久我反而越是痛苦。”
墨甄沒有說話，香菸味四竄。
這句話落下去以後，身後兩人陷入安靜。尹宓好奇，扭頭去看陳蕊，但視角有限只能看見她的一點背影。
不知道他們在幹什麼，對視？接吻？
過了會，墨甄說話了：“我的心裡只有叢君。陳蕊，你別再痴心了。今天是我最後一次來見你。”
“最後一次？”陳蕊的問話裡夾帶著眼淚。
尹宓皺了皺眉，她原本無心偷聽他們的對話，但卻從頭到尾聽了個遍，假如被他們撞見那該多尷尬。
“對，最後一次。”墨甄重複一遍。
陳蕊立刻追問：“難道你不許我去你家了嗎？”
他說：“那不是因為我，是因為墨聞。你們關係那麼好，這不是我該多管的。”
“可是我每次去你家，為的都是見你啊。”陳蕊提高了嗓門，“墨聞知道我心裡有你，他知道的。”
這話好像在向墨甄解釋似的。
尹宓好奇，難道墨聞和陳蕊時常在一起，讓墨甄心裡嫉妒了？
開了個小差的時間，身後兩人的對話沒有聽清楚，只聽見墨甄最後說了一句非常絕情的話。
“我就算是死，也不想再看到你了，陳蕊！”說完，他扔了菸頭，尹宓從玻璃裡看見那個冒著餘煙的菸頭。
“墨甄！”陳蕊忽然大喊一聲。
尹宓伸頭看向柱子後，墨甄走了。
“墨甄，墨甄——”陳蕊悲傷地喊他，站了一會往後退兩步，又轉身慢慢走向扶手邊。
尹宓擔心她從扶手上跳下去，畢竟她喝了很多酒。
沒想到墨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