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清覺著自己快要暈厥過去了,沒準是出血性休克,可能真得掛在這裡了,早知道昨天節省點體力,今早吃個早飯了。
她思維發散著,伸出手搭在他的手心,用了全部力氣依舊細若蚊聲,“跟你。”
沈淵滿意地笑笑,不顧她身上的血跡,脫下外套裹住她,打橫抱起。
江缺掙紮著過來搶人卻被死死攔住。
沈淵抱著寧清,她閉眼偎依在他的胸口,倒是乖巧。沈淵走到江缺面前停下,溫和地笑著勸告,“江家小子,離她遠點,我沒那麼有耐心。”
說罷,也不理身後人在喊些什麼,徑直向早已開啟的車門走去。
等沈淵將人抱上車發現寧清還是軟綿地靠在他懷裡,跟平日完全不同,這才發現她不對勁。
他收回手,本是白色的袖子被染得鮮紅。他的手微微顫抖,挪動她的身子,汩汩鮮血將他的西服浸得濕透。
“去最近的醫院!”
莫二瞥了眼後排向來氣定神閑此刻卻難掩慌張的男人,迅速發動車子,一路接連闖了好幾個紅燈。
“寧清,不要睡。”
“寧清,寧清。”
“我還沒跟你算賬呢,不許睡。”
“你好好的,我就幫你對付趙求偉。”
“不要睡,馬上就到醫院了。”
沈淵有些失措,一手輕拍著她的臉頰,一手摸著她的脈搏,嘴裡不停地喊著她的名字。
※
寧清醒過來的時候,無厘頭地想起某句話套在她身上也很適合:這世界上只有兩種生物打不死,一種是蟑螂,一種是寧清。
她又過上了被監控的日子,跌跌撞撞回到原點,還差點賠上一條命,倒黴催得。
傍晚時分,沈淵來看她。
醫生說她渾身是傷,最好躺著別動。見她憋悶得難受,沈淵難得心善地瞞著醫生帶她去花園走走。
為了避免拉扯傷口,寧清坐在輪椅上,沈淵推著她。
沈淵的聲音從頭頂上方傳來,“這是你的行事風格嗎?”
寧清沒反應過來他的意思,“啊?”
“賭上性命爭取。”
因為她的籌碼只剩下自己的性命。
“我總能贏一次。”
他低頭看她,她的臉倒過來看反是比平日看著好看些,實在是個平凡姿色,此時眼睛倒是亮得灼人。
“蠢貨。”
寧清被罵,閉嘴不言。
“下次不許了。”
她依舊不吭聲。
“別裝沒聽到。”
“聽到了,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