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沈淵住在二樓,寧清跑去一樓沙發背了一宿的書。
寧清對明史有些興趣,教明史的那個教授抽查她朱元璋大事記時,她對答如流。
甚至還充滿豪氣壯志地對著教授背誦了《不惹庵示僧》。
“殺盡江南百萬兵,腰間寶劍血猶腥!老僧不識英雄漢,只管嘵嘵問姓名。”
寧清背完還嘚瑟地沖沈淵挑眉。
沈淵面無表情,盡量抑制住自己抽搐的嘴角。算了,算了,自己招來的活寶,忍忍吧。
到了禮儀和圍棋抽查時,寧清錯誤頻出,氣焰明顯被打壓了下去。
不過也算順利地透過了第一階段的考核,老師們臨走前很懂人情世故地當著沈淵誇贊了一番寧清。
送走了老師們,寧清端坐在偌大的客廳裡,向沈淵討要起假期。沈淵置若罔聞,有一下沒一下地擺弄著棋子。
“就是包身工也得有休息日吧!”
沈淵這才回過頭玩味地看著她,道:“包身工能住在這樣的房子裡?”
寧清不接他茬,繼續扯著嗓子道:“我的意思是如果我有點什麼急事或者走親訪友之類的,我需要請假,你得批準。”
“走親訪友?寧清,你的底細我都知道,你最好老實點。”沈淵端起桌上的二十四史看起來,只抬頭斜了她一眼。
寧清偃旗息鼓,背過身來不想瞧見沈淵。
還以為她能有點深沉,看到如此幼兒園作派,沈淵心裡暗笑自己看人不準。未察覺的笑意浮上心頭,他開口道:“行,準了。”
沈淵姿態優雅地翻過書頁,目光在書上,未曾移動半分。
寧清騰地一下站起來,咧開嘴笑,不同他繼續虛與委蛇,小跑著上了樓。
沈淵抽查完寧清的當天就走了。
寧清就這樣樂在其中地過著學習考試的規律日子,還能時不時給沈淵請個假,出門放放風。
當然如果這神仙日子裡夾雜著沒有江缺的資訊轟炸就更好了。
以前寧清還是江缺助理的時候,他倆的聊天記錄堪稱現代社畜實錄。
常常是淩晨三四點,大夜戲收工的江缺發來訊息,讓她去取漏在大棚裡的明天出妝要用的東西。
寧清這邊就雷打不動的兩個字:收到。
自從江缺上次從她的小破屋離開以後,他倆的聊天記錄就變成江缺和他的工作傳輸助手。
什麼有的沒的都往寧清這裡發。取外景遇到了一隻小羊要拍一個給她,換新眉形了要拍一個給她,連isp家的新品咖啡不好喝也要拍一個給她。
如今既不食君之祿,寧清也就不用像從前那樣跟個太監一樣回複收到。她不回複,江缺還是發得很起勁,寧清小手一點,直接將他拉入擴音示。
江缺這些天卻是心尖跟被羽毛撓了一樣,又癢又澀。無論看到什麼都想跟她報備,但她從來不回他,跟見了面好說話的她完全不一樣。他甜蜜蜜地分享完他的日常又會胡思亂想她是不是煩他了。
單方面的分享解不了他的渴,他要跟寧清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