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先不說這個,”陸風指著城市的街道說,“經過這幾天的觀察分析,我認為這座城市中至少存在四到五個大屍群,他們就像蝗群一樣一遍遍地掃蕩這座城市,而且很有規律……”
在他手指的方向,一個黑壓壓的屍群正從遠處湧來。
陸風繼續道:“沒有了人後,或者說倖存者都躲起來後,整座城市其實非常安靜,偶爾的幾聲鳥鳴或磚瓦跌落的聲音並不能對屍群的走向造成影響,反而是屍群與屍群間的叫聲彼此影響著、制約著。要是我們摸清了這裡邊的規律,對我們外出補給或者要到達什麼地方都是很有幫助的。”
我深深地點頭,陸風總能在這種不顯眼的地方找到關鍵所在。陽臺的風吹得我們的襯衫獵獵作響,站在這個地方雖然可以看得很遠,但是看得最遠也不過是這座城市的邊緣,在這個世上還有數不清的這樣的城市以及比這個城市大得多的地方,那些地方發生了什麼,人們又發現了什麼?一無所知的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讓自己儘可能地活下來,並且走得更遠。
“對了,不知道你們還記不記得,”陸風繼續問道,“第一天早晨的那場神奇的自然現象?”
我點點頭,望著邈遠的蒼空,彷彿又看見了那個被撕裂開的奇異天空。我喃喃地說:“嗯,撕裂的黎明……”
“撕裂的黎明?”陸風想了想,“……有趣的說法。最近我就一直在思考,這場災難到底跟這個‘自然現象’有什麼關聯?”
我深有同感地點頭:“那你覺得兩者有什麼關聯呢?”
“比方說,”陸風道,“那可能是某種生化武器爆炸時產生的現象……”
“你的意思是……”
“這可能是一場戰爭。”陸風淡然道。
風卻像脫韁的野馬般從我身邊刮過。戰爭這個詞離我們太過遙遠,遙遠到當我們說出討厭戰爭這類詞語時,其實根本連什麼是戰爭都沒搞清楚。
陸風繼續道:“當然,如果真的是戰爭,那麼造成全球性的失控場面就很難解釋了。”
他又搖搖頭:“目前掌握的資訊量還太少,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只要解開這個謎,我們離世界的真面目又會縮小一大步。”
“對了,”我突然想到,“那天我是親眼看見天空被撕裂開的……”
不是在電視上,也不是在網路上,而是比誰都離得更近——水邊,那個我跟阿暮曾經的秘密之地……
我正要詳細描述一下當時的情形時,身後的鐵門驀地就被開啟了,林宇氣喘吁吁地站在門口:“終於找到你們了!”
“發生了什麼事?”
“你、你們快跟我來……”林宇說。
我跟陸風對望了一眼,彼此眼中都是不祥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