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呃、呃、呃、呃……”急促而粗劣的吼叫聲如潮水般湧來,不久,窗前就擠滿了死者,有幾個疾行者在氣喘吁吁地左盼右顧,彷彿尋找著獵物。
剛才那隻肉瘤喪屍……該不會是用聲音在通知其他同類吧?那到底是什麼東西?難道病毒變異了嗎?還是本來就存在不同的病毒?還是說根本就是另一種力量致使它變成這樣的?
夜風好涼,我感覺背部一陣一陣發怵。喪屍的本質究竟是什麼?我不禁想起了陸風在飯堂所做的那些匪夷所思、聳人聽聞的喪屍實驗。
他告訴我,除了發現屍群中存在行動敏捷的死者(疾行者)和行動遲緩者(緩行者)外,他還發現了喪屍的三感。
“三感?”
“沒錯,我想知道它們到底是透過什麼途徑感知人類的。”陸風說。
首先,他讓人將食堂的一個雜物房清理出來,然後將捕獲的三頭喪屍先後困在這個房間裡。其中一頭的眼睛和鼻子被徹底摧毀,只剩下一個向裡凹陷的肉糊糊的頭顱;另一頭則是眼睛和耳朵被徹底剜去,只留鼻子的機能;第三頭則是鼻子和耳朵被去掉,只剩下眼睛。
三頭喪屍中,擁有聽覺的那頭反應最靈敏,任何風吹草動都能迅速做出反應,這也是為啥喪屍總是在無意識地晃來晃去,這是對四周的聲音做出的反應。另一頭擁有嗅覺的喪屍反應則沒有聽覺那頭靈敏,需要靠得非常近才能做出反應。
做完這兩個實驗後,他們都以為最後一頭喪屍會變得更加兇猛,於是都躲得遠遠的。但出乎意料的是,最後一頭只擁有視覺的喪屍竟然紋絲不動,唯有眼球在漫無目的地左右晃動。
陸風說:“於是我們就憑此斷定喪屍是沒有視力的,但是我們錯了,併為此付出了代價。”
他說,就在兩個膽大的男生近距離觀察這頭喪屍時,發現喪屍的瞳孔突然放大,結果,兩人的脖子都被這隻喪屍瞬間咬住了。
“疾行者……”我呆呆地說。
“沒錯!緩行者的視力的確是很弱,但是在某些特定條件下,緩行者會突然轉變為類似‘疾行者’的東西。”陸風說,但是這個轉變的過程後來透過反覆的實驗都再未出現過。
“對了,我順便還做了這樣一個實驗,”他的眼神突然變得饒有興味起來,“我一直想知道所謂的喪屍,究竟是活著呢還是死了呢?你也知道,在這樣的末世裡,很多人都習慣於憑以前看過的電影或小說來判斷目前的狀況,但我始終認為,實驗才是洞穿真相的唯一辦法。”
陸風說,在最後的實驗裡他將一個喪屍的三感都摧毀了,而結果是,那個喪屍再也無法做出任何舉動。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我搖搖頭。
“這意味著喪屍已經死了。”
“這不是廢話嗎?”我納悶道。
“你還沒明白我的意思,喪屍並不能自主地活動,它的一切活動都依賴著感官的輸入。”
我突然理解了這句話背後的含義,不禁打了個激靈。
“也就是說,那些電影小說中描述的由病毒感染的說法並不正確,因為病毒只會感染活體。”陸風頓了頓,又說:“或者乾脆地說吧,我們面對著的敵人可能並不是喪屍!”
“那是什麼?”
“天知道……”
每回想起來陸風說過的這句話,我都覺得心裡一陣陣發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