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著養生的煲湯,溫良儉送上去之後下來,看著一臉期待的秦愫,沒好氣的說,「你怎麼這麼慫,自己煲的湯你就送去給他唄,還叫我送,還說是買的,你這樣他根本不知道你的心意。」
「我又不需要他知道心意,我給他煮湯想讓他早點康復嘛。」秦愫一嘆,「而且……他知道了,就不會再喝了,他好像知道一點我的心思,很排斥。」
溫良儉看著秦愫,真難想象,她這樣看起來大咧咧的人,竟然是個情痴。
他嘆了嘆,「我有個餿主意,很餿,也許能讓五叔注意到你,你要聽嗎。」
「說來聽聽。」
「你轉過來,側臉對著我,對,就這樣。」溫良儉將秦愫的臉側過來,弄了弄她的頭髮,然後說,「你的側臉,再弄點劉海,真的有點像以前的五嬸——你要是再穿上和她差不多風格的白裙子什麼的,還會更像。」
「你要我做她的替代品?我不幹!」
「那也想不出更高明的辦法了嘛,我五叔私下裡根本不接觸異性,對女人完全不感興趣,你貿然出擊追他,他保證給你碰一鼻子灰,要不你乾脆放棄了行嗎?」
「不行。」秦愫堅決道,「絕對不行……」
也不知是在說不做替代品,還是說,不要放棄溫遇安。
……
溫遇安身體好轉一些的時候,下樓走動。
已是新年,家裡來往拜年的賓客絡繹不絕。
他大病初癒,人消瘦了一些。
下來時,刻意避開了人最多的大廳,往偏廳下去外面走走。
天氣很冷,他下到一樓,正要出去,忽然看到一抹身影站在落地窗旁邊,穿一套很淡雅的白色長裙,嫋嫋婷婷,頭髮綢緞一樣地披散在肩頭。
她正低頭侍弄一盆花,陽光投射進來,照得她面板幾乎透明。
「芳晚……」溫遇安心頭狠狠一動,剛要下樓梯,那身影就抱起那盆花起身走了。
他緊跟著追了幾步,看到那身影匯入大廳的其他賓客裡,才忽然意識到,只是個相似的身影罷了,芳晚早就不在了。
他訕訕地,轉身走開了。
——
秦愫抱著花回到大廳,溫良儉在耳機裡連聲說,「成了成了,我五叔剛才真的追著你走了過來,他在後面看了你好久,他肯定也覺得你像以前的五嬸了!」
秦愫把花放下,心情異常地複雜,「可他也就是看看,他知道我不是,我也成不了何芳晚。」
「你別急嘛,等會兒吃飯的時候,我已經讓傭人安排你坐在五叔斜對面了,你看他盯不盯你就完了。」
晚飯時,餐廳裡一片熱鬧,按照這幾天溫遇安的作息,他一般不會下來在桌上吃飯,但今天他竟然下來了,也按照平日的座位坐定,秦愫就坐在他斜對面。
家裡賓客眾多,餐合上鬧哄哄,秦愫因為跟溫良儉關係好,所以挨著他坐上位,秦家其他人都坐在靠後的位置,她兩個姐姐在那頭狠狠瞪她,秦愫壓根就沒空理睬。
因為,溫遇安果然如溫良儉所說,在看她。
也就是兩三眼,而且很淡,間隔很久,彷彿只是隨意地抬頭一掃。
但秦愫卻察覺得到,他的目光的確停留在了自己身上。
她都不怎麼吃飯,生怕失了形象,端坐著,半低著頭,碎髮劉海下,年輕嬌美的臉頰在光線的照射下,帶著一種朦朧婉約的美感。
溫遇安在看她,這讓她心情既快活,又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