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硯懷扭頭,盯著病房的門。
紀琮之前就一直負責幫忙追查畫的下落,因此對情況很瞭解。
“周先生,這幅從未見過的畫突然公開,說明我們過去幾年的排查還是有疏漏。”紀琮也看著病房的門,“恐怕,還得從許小姐這著手,畢竟,她是唯一的知情人。”
周硯懷面色沉斂,手機響,他看了眼,吩咐紀琮,“叫醫生過來給她檢查吧。”
說著,往外走去。
停在無人的拐角,他接了電話。
那頭一聲嘆息,“硯懷,這件突發的事刺激不小,她看到報道後進了醫院。”
“畫我已經購回來了。”
“可這樣太被動了,像定時炸彈一樣不知道埋在哪裡,埋了多少,又在什麼時候會引爆。”
周硯懷抬手捏了捏眉心,那頭的人說,“硯懷,不如按另一個計劃來做吧。如果事情發酵到了不可控的地步,那是最後,也是最好的辦法了。”
周硯懷定了會兒,說,“我考慮一下。”
那頭的人沉口氣,又說,“對了硯懷,下星期程伯伯大壽,我有件重要的事要宣佈,你記得帶太太一起來。”
“好。”
掛了電話,周硯懷在外面抽了會兒煙。
拿著手機,他找到沈未蘇的電話,打了過去。
時候還早,那頭的人懶懶地接了,“什麼事?”
聽動靜,就知道她還在床上,這女人一身嬌慣的性子,愛懶床,十指不沾陽春水,脾氣大,平日裡只愛打扮自己,對旁人從來都漠不關心。
聽不到他回應,沈未蘇氣惱道,“周硯懷,你有事兒嗎?週末一大早打電話吵人睡覺。”
周硯懷想起她此刻的樣子,肯定是穿著真絲的睡裙,頭髮散亂地歪在枕頭上,睡眼惺忪地皺著眉頭,對他的打擾表示不滿。
他嘴角挑了挑,說她,“過幾天有個宴會,去選點禮服和珠寶。不要給我丟人。”
“我跟你出席?”沈未蘇想也不想就拒絕,“我不去。”
“別跟我討價還價。必須去。”他語氣強硬,“我叫老馮等會載你去商場。”
未蘇氣得還想說話,可是他已經掛了電話。
……
周硯懷這次回來得倒是快。
隔了兩天,晚上沈未蘇洗完澡,出來時就在臥室看到他。
他穿著輕便隨適的灰色家居服,疊著長腿坐在椅子上看書,瞥她一眼,“買了禮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