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小姐還要摘花嗎?”修竹笑得眉眼彎彎,給她普通的長相憑空增添了幾分韻味兒。
李妙賢的心情像是坐過山車一般,明明在高處,忽然被甩到了低谷,這個時候又突然升了起來,好像比剛才還要興奮一些,笑道:“自然!”
說著,甩開兩個丫鬟,笑著向前跑去,一邊兒跑,還一邊兒轉過身來,退行著道:“修竹,我要爬上最好的樹,採最好看的花兒!——你要教我!”
“好啊!”修竹脆生生的答應著,跑跳著跟了上去。
千金小姐要爬樹!
芙蓉瞪圓了一雙桃花眼睛,等人都跑出老遠,才找回自己的舌頭,大叫道:“小姐,不可啊——”
可是,那兩個歡騰的像兔子一樣的兩個人,如何會聽她的?她也只能在一旁不住的喊著,“小姐不可!”“小姐小心!”之類的話。
當然,向修竹飛去的眼刀更是多不勝數!
只是,李妙賢到底是千嬌百貴的養大的孩子,身子底子弱,最終也沒有能爬上一顆像樣的樹,倒是累出了一身的汗!
芙蓉看著大汗淋漓的李妙賢,又是心疼,又是擔心,一邊兒不住的幫她擦著汗,一邊兒一個勁兒的嗔怪修竹。
修竹不以為意的笑笑,看向李妙賢,笑問:“小姐相中了那枝花兒?”
李妙賢推開芙蓉的手,仰著頭,指著一顆合抱大樹上的梅花說道:“就那個,最高處那枝!”
“你等著!”修竹丟下一句話兒,手腳並用的攀在樹身上,不一會兒便達到了頂端,折了李妙賢說的那枝,拿在手中,又四處看了看,把自己認為好的,又折了一些,順著樹滑了下來。
芙蓉接過她手中的花枝,看著她,翻了個白眼兒,“哪裡養出來的野猴子?”
李妙賢十分開心,奪過芙蓉手裡面的梅枝,“我就是稀罕這野猴子,沒有她,你給我折這些花枝兒去?”
芙蓉立刻哭喪了臉,如一條哈巴狗一樣圍了上去,嘟著嘴,帶著哭音,問道:“小姐這是嫌棄芙蓉了?小姐不是說亭亭淨植,不是愛奴婢的文靜,才與我取了這樣一個名字的嗎?怎麼現在反倒嫌棄起來了?”
“亭亭淨植?”修竹在一旁聽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看著李妙賢,用眼睛問道:您老人家確定這四個字是這樣用的嗎?
修竹的眼睛大而明亮,水汪汪的,似是會說話一般,這樣一望。
李妙賢便覺得自己的臉開始發燙!
當年芙蓉初初進府的時候,她才幾歲,正在夫子的指點下學周敦頤的《愛蓮說》,當時也只是死記硬背,對立面的意思不求甚解,看到芙蓉嬌豔的臉龐,就想到了那麼一句,隨口說了出來,又覺得直接叫什麼蓮啊,荷啊,褻瀆了花神,便取了“芙蓉”這個別名與她。
如今看來終究是褻瀆了好花啊!
李妙賢捧著花枝,頭痛不已的看著面前的兩個丫鬟,“是不是要重新把名字給你們取過?”
“不要!”修竹大叫出口!
“別!”芙蓉也難得的與修竹同心協力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