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剛才她和別人拼了那輪酒,喝的可都不是普通貨色,現在才睡著的確是酒量很好了。”
“……晶子可是醫生欸,居然會讓自己喝醉,酒精過度會影響拿手術刀吧?”
“你以為與謝野是誰?”
太宰治挑眉道:“別的醫生拿手術刀,分毫釐末都不能差,她更習慣用電鋸,只要控制住自己留手下病人一口氣就行了。”
這話說得……
真是該死的有道理。
霧夕望了他一眼,突然意識到偵探社的調查員裡,身具異能無效化的太宰治是最脆弱最該被保護的。
可他倒像是對此全無知覺一般,活躍過頭,是除了自愈力強到作弊般完全用不著與謝野晶子治療的中島敦之外,最愛受傷的一個。
說不清從何時起,橫濱突然出現了位以異能力者為目標的假面暗殺者,剛開始時,不管是武裝偵探社還是異能特務科,幾乎沒人把他當回事。
疏忽大意,輕敵?
怪只怪這是橫濱,異能力者的魔都,隔三岔五不出個奇葩才是異常。
如假面暗殺者這般,擺明也是個異能力者,偏偏以狩獵異能力者性命為樂的家夥,就算正好撞到霧夕手上,她也沒什麼興趣瞭解背後的因由。
從目前掌握的資訊看,他手段詭譎,實力強勁,被選中的目標都看不見第二天的太陽。
直到他挑上了福澤諭吉。
微不足道的擦傷而已,一兩天之後就癒合得沒有痕跡。
可福澤諭吉卻陷入原因不明的昏迷,遲遲沒有醒來的跡象。
“你覺得是費奧多爾的手筆嗎?”
太宰治豎起食指,思索著說:“目前掌握的資訊還不足以支撐這個結論,不過我們又不是法院,就當是好了,反推一下,你覺得下一個受害者應該是誰。”
霧夕望向那五座利劍般插向天空的黑色大樓,並不回答,只道:“這就拜託你好好調查了,我……我們特務科也會以自己的渠道和方式進行跟進。”
太宰治了然著說:“那就辛苦你了。”
霧夕覺得她的確是很辛苦沒錯了,特意請了假,告訴坂口安吾自己歸期不定。
然後既不去度假也沒在家休息,只專注一件事。
用隱身道具跟在太宰治身邊,有時候他進廁所久一點,她都糾結要不要想個法子確認他沒溜去其他地方。
好在長期的劍道修行讓她耳聰目明,身輕氣沉,就算跟的是滑不溜手的太宰治也一直沒有跟丟。
終於跟到他旁觀著昔日老大被刺,倒在地上人事不省,然後舉目四顧一番,奔跑著去了一處暗巷。
熟門熟路倒好像那裡是他的後花園一樣,在一疊衣物中挑了隻氈帽,拿在手上哼著小曲把玩,悠哉等著獵物自投羅網。
正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不到最後一刻,你永遠都說不清自己究竟是獵人還是獵物。
他似乎是囂張得意過了頭,猝不及防中被一記狙擊刺穿身體。
太宰治倒在地上,掙紮著撐起身姑且說了兩句漂亮話,在身後傳來偵探社社員焦急的呼喚聲後,無力地看著魔人揚長而去。
霧夕十分專注,專注地觀察費奧多爾。
越是專注越是無情,全部精力都用來鎖定這個預謀摧毀世界的男人。
她沒看太宰治一眼,只輕盈無聲如鬼魅般追逐目標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