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就離譜!
霧夕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我能有什麼想法,那種坑貨,長了眼睛的都知道要離他遠點。”
太宰治眨眨眼睛,回憶了下魔人的行事做派與他那張翩翩美少年的外皮。
雖然腐敗晦暗的氣息簡直快要凝成實體,從他那雙酒紅色的眸子裡滴出來了。
可這也是同類才能察覺到的特質,只要魔人願意,他就是世上最和藹可親善解人意的人。
他看了眼滿臉嫌棄的霧夕,再次確認她是既敏感又怕麻煩。
“你真的見過他?”
霧夕道:“我見過他,他沒見過我。”
中島敦已經擋住了第一波試探,在此過程,偵探社也用行動表明了和他一致的立場,下達懸賞令的組織大概也明白靠黑市賞金無法達成想要的結果了。
那接下來的事就很明顯了,書那種等級的寶物,就算自己拿不到手,也萬萬不能落到別人手上。
既如此,那就自己動手拿咯。
“……煩死了。”
仔細想想,她不是還沒過兩年安穩日子嗎?
太宰治狗就狗在,看到你高興他就想讓你不高興,看到你不高興他就高興。
現在也一樣。
他勾起唇角,愉快地問:“你不是一早打定主意只管自己,而且為了避免麻煩寧可去特務科都不來偵探社嗎?”
霧夕覺得他很奇怪,“你是覺得我不會往心裡去,才特地把我約出來傾訴煩惱,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替別人著想?”
她為什麼去特務科?
籠統地說,特務科是個統籌部門,位置高,看的遠,可以讓她保留對危機、危險的感知,同時也方便摸魚混薪水!
這一切的前提是什麼,當然是橫濱穩定安全,可照這樣發展下去,別說安全了,橫濱怕不是要沉海了!
太宰治沒介意她的諷刺,反而點著頭表示贊同。
“也對,鐘塔侍從這樣的組織一旦幹涉就和侵入沒什麼區別,很可能掀起國與國之間的戰爭。組合倒是很有可能直接插手,到時的確會演變成你們特務科的負責範圍,你會覺得煩惱也很正常。”
霧夕看了他一眼,只見這兔宰子滿臉‘你煩了我就開心了’的表情。
她不得不提醒他,“特務科在政府機關裡已經算是很積極有作為的了。”
三年三分之一的損耗率,也就部分軍警部隊能夠比擬,霧夕覺得就算她不在其中,客觀上也是值得肯定的。
“可是日本政府的調性就在那裡,在敏感複雜的問題上,大方針是不會變的,一切求穩。從表象,嗯,直接說不作為也沒什麼毛病。”
“這也有橫濱情況特殊的緣故,政府要有足夠作為,afia不可能發展成現在這個體量,它慣常如此,你也不會指望這次它就突然積極作為起來了吧?”
諷刺嗎,魔幻嗎?
可這就是現實,不管你接受與否,它就在那裡,就是如此。
太宰治笑了一下,“所以你不打算跟著特務科走,非要淌這攤混水?”
霧夕覺得他有點明知故問,她不是偵探社的人,可她是福澤諭吉的侄女,關系也很好,還住在這裡,和其他社員的關系也好,怎麼可能脫得了幹系?
況且。
“坐以待斃不是我的作風,想掀了我家,不說讓他橫著走,起碼也得脫掉一層皮吧?”
平淡的語氣,理所當然的意味,沒有什麼表情的臉。
配合那雙清淩淩,月下冷泉般的眼睛,竟顯出幾分狂意。